果然,稍往裡走了一點兒,就看到了一大片矮墩墩的,傘蓋上有波紋的棕色蘑菇。
“這是……”
牧以茹蹲下仔細瞧了瞧。
“這是波紋樁菇!”
牧以茹很是興奮,波紋樁菇和波紋傘菇向來是共生的,隻要碰到了一個,附近就一定有另一個。
牧以茹圍着菇群轉了一圈。
“沒有?是不是在那邊?”
牧以茹又圍着旁邊的菇群轉了一圈。
“還是沒有?這不應該啊。”
波紋樁菇,一種非常挑剔的毒蘑菇,隻要生長環境稍有一點不合心,它就會立刻拔腿跑路。
但是這小玩意兒腿短跑得慢,它尋找新家時總會搭乘它的長腿兄弟——波紋傘菇。
波紋傘菇,一種并不挑剔的巨巨巨香蘑菇,它香到隻有和事兒精波紋樁菇生在一起,才不會被香味吸引來的怪吃滅種了。
所以這兄弟倆的日常是:
樁菇找到好地方,
安家,
怪循着傘菇香味找過來,
吃一口,
好吃,
再吃一口,
吃到樁菇,
死了,
樁菇好不容易找到的家被污染了,
樁菇憤怒拔腿,
騎着傘菇再找新家,
又找到一個好地方,
安家
……
在這個循環中,樁菇内部可能因為安家要求不同而分群,傘菇内部也可能因樁菇安家要求不同而分群,但每一對傘菇和樁菇都是時時刻刻在一起的。
便是有例外,也是一兩隻樁菇因搭檔身亡而落在菇群之後,并不會有大規模的單身樁菇搭夥過日子的情況。
畢竟因樁菇要求另類而離群“獨”居的傘菇,在看見樁菇大部隊時,它可是會抛棄搭檔投奔組織的。
所以,“這邊有這麼多樁菇,怎麼會沒有傘菇??”
牧以茹想不通,但不耽誤她抓菇。
波紋樁菇和波紋傘菇長的很像,隻是一個菌柄粗一點,一個菌蓋大一點,要是把兩個大小不同、形狀不同的菇放在一起,很容易分不清哪個有毒、哪個沒毒。
可它倆的用途卻又完全不同:一個入菜,一個入藥。
要是菜裡有了樁菇,那人就完了,買家先完,賣家後完。
要是藥裡有了傘菇,那人也完了,也是買家先完,賣家後完。
因此,樁菇和傘菇的價格非常高昂——經過反複扒皮後依舊保持□□的高昂。
可以說,一份純傘菇或純樁菇能頂一本《符文全解》,甚至還有富餘!
隻是此時的餐廳不允許買賣毒物,牧以茹也不知道是因為餐廳口碑值太低,還是因為前幾任店長的折騰,但總之,一條發财路沒了。
但是沒關系,牧以茹她們也不打算賣樁菇,她們隻是想摘點回去,就算搗鼓不出魔藥,做個毒粉還是沒問題的。
想來用樁菇菇粉毒怪物,也是極有效的。
牧以茹追着波紋樁菇到處跑,跑着跑着,又看見了九曲菇。
九曲菇,巨毒,但它的伴生菇無毒。
牧以茹滿懷期望地尋找伴生菇。
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
牧以茹感覺有些不對勁,她召集隊友,準備提前回去了。
“店主人,怎麼了?”
聽到信号趕來的衆人有些不解。
此時他們剛出來不久,各朝治療師的法力值消耗不多,離原定的返回時間更是還早。
牧以茹指着她剛剛看見九曲菇的地方對嬴政幾人說道:“那邊有一些九曲菇,但是沒有它的伴生菇。”
聽到這話,嬴政等人面色嚴肅。
若是隻有波紋傘菇不見了,那還好說,畢竟她們對波紋傘菇和波紋樁菇的了解不深,可能是這片土地壓根不适合傘菇生長,所以長了腿的它們脫離了樁菇。
也可能是它們也受餐廳上殘留信息素的影響,拔腿跑路了。
甚至可能波紋傘菇突然滅亡了,但她們不知道這個消息。
總之,隻有一種形影不離的蘑菇不見蹤影,是可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