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劉徹對牧以茹和自己都有一些過高的期望。
“店主人可曾學過我作的辭賦?”
劉徹滿眼期待地看着牧以茹,并說出了一系列得意之作。
“沒有。”
“沒有。”
“也沒有。”
劉徹說了很多,可牧以茹一首也沒聽過。
但這不怨她。
“這些好似都沒流傳下來。”一旁的李世民說道。
“那哪首傳了下去?”本來已經不報希望的劉徹唰地擡眼。
牧以茹眼前一亮,這個她知道!
“z……”
等等,不對。
牧以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把嘴邊的“罪己诏”三字咽了下去。
一旁的李世民、朱棣等人也好似沒有聽出牧以茹想說什麼,隻一臉平靜地告訴劉徹,他都有什麼大作流傳後世。
聽完之後,劉徹問道:“可有原文?”
劉徹想要欣賞一下未來的他的大作。
早就做好準備的解缙閃亮登場。
自從知道自己會來到餐廳,解缙就找出熟讀且背誦了秦皇漢武等人的全部資料。
當然,也包括他們的文學作品。
解缙沉聲背出《秋風辭》、《瓠子歌》、《西極天馬歌》、《李夫人歌》、《李夫人賦》等漢武大作。
旁邊的李世民則跟牧以茹分享這些作品背後的小故事。
“李夫人的兄長李延年是宮廷樂師。”
李延年?
那不是你們大唐的樂師嗎?
牧以茹疑惑擡頭,臉上問号都要沖破屋頂了。
看見牧以茹臉上的問号,李世民放緩語速,思考這問号從何而來。
還沒思考出來,就聽朱棣不動聲色地解釋道:“漢朝有樂師李延年,唐朝也有樂師李龜年,真是巧。”
哦!
牧以茹恍然大悟,贊同點頭。
其他幾人也恍然大悟,漢時樂師不如唐時樂師在後世有名。
劉徹給李延年記上一筆。
還在大漢的李延年突然打了個哆嗦。
“在一次宴席上,他作了一首《佳人曲》。”
說着,李世民便模仿漢時曲調唱了起來:“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甯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①
一聽開頭,牧以茹便發覺不對,待全部聽完,牧以茹也忍不住了。
“這詩是李延年作的?!”牧以茹震驚發問。
故事的背景闆劉徹更加震驚。
他做了那麼多精妙絕倫的辭賦,店主人一個都不知道,但李延年這倡者的一首曲,店主人便知道了?
牧以茹無法回答,她隻覺自己有眼不識泰山。
竟會不識留下傳世佳作的音樂家,隻識蹭着别人詩詞留名音樂從業者。
這不對。
牧以茹在心中為李延年道歉。
劉徹在心中再記李延年一筆。
遠在大漢的李延年再打了個哆嗦。
在這三言兩語之間,本應上外戚傳的李夫人及其兄弟的命運就改變了。
當然,不是劉徹小心眼,是他聽到了後面的事情。
“李夫人死後,武帝任她的兄弟李廣利為貳師将軍,李延年為協律都尉。”
聽到這兩個官名,牧以茹挑挑眉,撇撇嘴,但什麼也沒說,隻繼續聽着。
“後來李延年和他弟弟李季坐奸宮中,李廣利投降匈奴,家族覆滅。”
聽到這裡,得知李夫人幕後小故事徹底結束的牧以茹忍不住瞥了一眼劉徹,小聲跟李世民嘀咕道:“武帝以為天下人人都是衛霍呢。”
牧以茹知道,劉徹能聽見,但那又怎麼樣?她就要說!
貪心的豬豬會得到投降的将軍,不貪心的豬豬才會得到淫.亂後宮的外戚!
好吧,這也不是什麼好事。
牧以茹閉麥。
但衛霍不敢閉。
他們知道店主人沒什麼壞心思,但這話卻實實在在地是在給他們上眼藥,還是當面上。
牧以茹并不知道,她那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在某些小氣敏感且多疑的君王耳中是多麼刺耳。
好似在說某人任人唯親,好似在說某人異想天開,好似在說他們兩個武夫的地位比君主更高,讓君主在任命武将時還要仔細考慮他們舅甥二人的出身,才能任命新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