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向暖。”範敬諸咬牙切齒,怒視着鐘向暖。
他招手叫過來剛才交的新朋友,開始說鐘向暖的壞話:“我跟你們說,她跟一個叫花子玩,那個叫花子每天不論吃喝都在垃圾場解決,臭死了。”
“我們不要跟她玩,她身上肯定也臭,說不定她也是睡垃圾場的所以才不嫌棄那個叫花子。”
“她還是告狀精,我們要是跟她玩,她肯定天天給老師打小報告。”
範敬諸人高馬大,惡狠狠地說完這些話之後還兇巴巴地警告道:“我警告你們,你們不準跟她玩,我要是發現誰跟她玩,我就揍他!”
小朋友都一齊點頭,不敢跟他唱反調。
“不要說話,走路誰允許你們說話的。”吳老師高聲呵斥。
小朋友排隊上廁所,學校廁所的門隻有兩個廁所的門是好的,所以大多數小朋友都在這排隊。
鐘向暖看着一群可愛的小女孩,内心竟然有種老阿姨看女兒的感覺。
特别是孫文鹿,從小養尊處優,所以小臉看着又白又軟的,捏上去手感肯定好。
孫文鹿注意到了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但她不想回頭,因為她已經習慣别人的矚目了。
誰叫她長得好看,但這是無法改變的,她也沒有辦法。
鐘向暖回過神,跟其他女孩子一起說話打好關系。
她看排在她前面的一個女孩子手裡面沒拿紙,就主動把自己的紙遞上去:“我這個紙巾香香的,你要不要。”
女孩子沒有要,禮貌地拒絕:“我上小便,不需要紙的。”
鐘向暖聞言有些驚愕,但還是耐心地告訴她:“我們女孩子不管是上大小便都是要用衛生紙的,不然不衛生。”
其他女孩子也紛紛應和:“對的,我媽媽也這樣說,不然容易感染。”
小朋友聽不懂感染是什麼意思,但都明白這不是好東西。
孫文鹿看着鐘向暖,覺得這個傻妞還挺善良的。
她也很驚愕,怎麼現在還有人不知道上完廁所要用衛生紙。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她記得她早上出門時特地帶了一包紙的。
但摸了摸,沒摸到。
呆滞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今天來的時候她嫌棄桌椅髒,用衛生紙擦完後就直接扔到桌洞裡了。
她看着其他女孩子在分紙,但她不好意思去要。
就這麼站在那裡看着别人,等着别人發現她主動給她紙。
可誰能知道她想要什麼?
她站在那冷冰冰的,小朋友都不敢看她。
都快輪到她了還沒有人給她遞紙,孫文鹿噘着嘴又不高興了。
鐘向暖阚澤孫文鹿,不知道直接該不該上去跟她說話。
上輩子的寄人籬下,讓她練就了一副察言觀色的好本領,她看得出來孫文鹿不喜歡她。
她的不喜歡是那種最低級的。
嫉妒夾雜着瞧不起。
這種人最難對付了,因為你不主動跟她說話,她還不知道能扭曲成什麼樣。
她不想給自己樹敵,主動開口:“我的紙是茉莉花味的,你要不要啊?”
鐘向暖沒指望她會收下自己的東西,不管她是覺得莫名其妙還是覺得她狗腿子像,她要做的隻有讓孫文鹿把她從敵人的行列中退出。
孫文鹿看着女孩遞過來的紙,扭捏了一會兒,還是伸手接過來了,聲線硬邦邦地跟她道謝。
回班級的時候,鐘向暖聽到了男生說了周渡野的名字。
小朋友之間搭建關系的第一步就是聊天,第二步就是聊志同道合的東西。
他們剛才廁所,聽着範敬之說語文課代表的事情都感到不可思議。
語文課代表那麼可愛的女孩子,竟然和乞丐是一窩的?
大家一瞬間就對語文課代表改變了看法。
他們現在也不需要鐘向暖幫他們寫名字了,太惡心了。
鐘向暖看着被拿走的語文書不明所以,有同學看她的眼神更讓她摸不着頭腦。
直到放學,鐘向暖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鞠夏茶來接女兒放學,看女兒出來連忙走過去幫忙提書包:“怎麼樣,今天早學校好玩嗎?”
鐘向暖違心地點點頭。
“今天上課了嗎?有作業嗎?”
鐘向暖搖頭:“沒有,今天第一天上學,沒有上課。”
鞠夏茶牽着女兒走在路邊:“我還想着你給阿野講講呢,他今天一直等着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