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人群中的蘇潼唇角抽了抽,電視劇裡□□情節照進現實,果然有錢能使人通天。
“摘掉。”秦骞冷冷開口。
一般這種情況,身為老總的秦骞不必露面,但她聽了蘇潼的想法後覺得有趣,自然就跟來了。
重見光明的林祺眯着眼,待适應光線後再次睜開,剛要咆哮就見秦骞那張蘿莉臉,到嘴邊的污言穢語隻得往肚子裡咽。
“秦總,不是答應了說同意寬限幾日嗎?利息我每個月也都有在還,今日不必大動幹戈吧?”
這張油膩膩的臉看着都犯惡心,若不是蘇潼的緣故,秦骞才不屑多看他兩眼,她踩着一雙黑色小皮鞋來回踱步,“要怪就隻能怪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物。”
“是安舒筱?”林祺的鼠眼不停地轉,繼續補充:“還是蘇漾?白槿那個賤人勾三搭四,她們都被騙了!”
秦骞實在聽不下去了,揮手示意下屬猛踹了幾腳,滿不在意地打了個哈欠:“你管誰呢?反正你答應條件就放你走。”
“什麼條件?”林祺被揍得直喘粗氣,白花花的啤酒肚露在外面,像死了三天的白肚魚。
“明天九點,白槿記者招待會上,你出面承認是你散播的謠言。”
秦骞說得極為輕松,林祺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确認道:“什麼謠言?秦總說得該不會是安舒筱和白槿那檔子事吧?”
“你知道就好。”
“這件事跟我沒關系啊,秦總,你不能随便拉個人就來頂包,咱們都是混江湖的,這麼做不就是砸我飯碗嗎?”林祺掙紮着想起身,由于被束縛着隻能扭曲地跪在地上,肥胖的身軀因出汗散發出陣陣惡臭。
秦骞嫌惡地捂住鼻子,試圖扇走臭氣。
“是真是假跟我沒關系,反正你今天要想完完整整走出去,就老實點。”
匿于人後的蘇潼拉低了帽檐,沒想到秦骞看着玲珑嬌小,辦事真不含糊。
“秦總,是誰給了你多少錢?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你還信不過我?你放我回去,明天我就能還錢,我回去賣車賣房肯定湊夠給你。”林祺仍在負隅頑抗。
“廢話太多。”悶熱的天氣幾乎耗光了秦骞所有的耐心,她擺擺手示意下屬可以開工了。
見打手們就要靠攏,林祺啐了一口,幹脆仰頭将粗脖子顯露出來,無賴道:“要麼你今天就活活把我打死,明天我絕對不可能會去。”
聞言,打手們愣住了,回頭請求秦骞的指示,而她也蒙圈了,完全沒想到林祺居然還是個犟種,一時間,她斜睨向後方,想看看蘇潼的反應。
對方的反應正如林祺猜測,他得逞地笑了,自作聰明說:“秦總,你可别被那姓安的,亦或是姓蘇的給騙了,你看商界有幾個不愛亂玩?還高嶺之花?我呸!”
幾乎就在下一秒,林祺感到左肩被重擊,緊接着身體控制不住地向後仰去,整個人被踹翻在地。
前後不過彈指一揮間,速度快到連秦骞都咋舌。
眼前短暫的模糊,林祺閉了閉眼,竭力保持清明,隻見一名黑色夾克的少女,身姿挺拔,戴着口罩帽子,迷迷糊糊的看不清面容。
“你……”林祺想開口說點什麼,剛一張嘴,被一口腥甜的液體嗆住了喉管,使勁咳嗽才将血痰吐出。
“你不是說不去嗎?那就打死好了。”帽檐壓低後,蘇潼的眼眸被完全掩蓋住,她輕輕将右手擡起,掌心向上,有人配合将棒球棍遞了過去。
與秦骞不同,林祺從蘇潼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具壓迫的氣息,棒球棍在她手中更像是一柄尖刀,能輕易就将他捅穿。
蘇潼不斷邁近,腳步聲回蕩在整個倉庫内,林祺臉上顆顆汗珠滑落,就在她舉起棒球棍的瞬間。
“等等!”
林祺聽見耳畔棒球棍呼嘯而過,吓得他冷汗直流。
“秦總,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我所有房子車子我都不要了,全部償還給你,還有,我讓狗仔删除所有照片并且在平台道歉。”
林祺哆哆嗦嗦地好不容易把話講完,還沒等秦骞反應過來,倉庫内傳來一聲慘烈的咆哮。
“沒聽懂,你再說一遍。”蘇潼甜潤的嗓音早已被寒霜凝結,她居高臨下看着眼前苟延殘喘的男人。
雖說不是第一次見打斷腿的橋段了,但秦骞還是被蘇潼震懾住了,初次見面的少女手法竟如此果決,她越來越好奇那口罩之下的面容了。
“我去,我去,别打了。”林祺止不住地求饒,他疼得嗷嗷直叫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期間還不時吐出幾口血塊,看得秦骞胃裡一陣翻滾。
這事總算有個了結,秦骞釋然地松了口氣,經此一事,她對蘇潼有了别樣的看法,吩咐下屬将林祺擡去酒店,順帶找個醫生給他瞧瞧,不然第二天走不動道可就麻煩了。
回到酒店的林祺捂着被打傷的左腿,狠狠啐了口,此仇不報非君子。
明天的記者招待會,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