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澈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早就涼了，程碩怎麼出來了醒的這麼早？揉揉眼睛，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扒的隻剩下裡衣，甚至裡衣還不是他一直穿的幾件……

蕭澈看見了床邊有個架子上擺了水盆，趕緊爬起來拍了兩手水到臉上醒神。環視一周，發現自己原本的東西都沒了，都替換成了更好的。

什麼時候換的？怎麼自己在家中睡眠如此輕，出門在外反而睡的如此沉了，到時候出了事自己都怕醒不過來，那可不太妙。

蕭澈小心翼翼地摸着程碩給他準備的挂在屏風上的衣服，布料似上好的隻有宮裡才會用的綢緞，連這邊的溫家也沒穿過這麼好的料子，拿給自己穿會不會太浪費了？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蕭澈遊離在外的思緒，“蕭公子醒了麼？”冬絕的聲音在外響起，蕭澈也想不得多少迅速穿好開了門。

“怎麼了？”

“公子已經在外面等着蕭公子了，說蕭公子該起床用膳了，若是身子不養好來，這江南之行怕是會玩的不盡興。”

“玩？”蕭澈眨巴兩下眼睛，又低頭看着本就不該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是的，公子确實去江南有事情做，但是蕭公子可以去那邊遊玩一番，至于含山書鋪的事情，公子已經替您說您不在那上工了。”

“什麼！”蕭澈抓住了冬絕的衣領，“不在那上工了？什麼意思？”

冬絕并未生氣，而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蕭澈往外走，“具體的您可以去詢問公子，他在外面等您，請。”

蕭澈松了手，“對，對不起。”見冬絕讓開了位置急忙跑出去，為什麼？為什麼要替他說不上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可以糊口的，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做錯了什麼嗎？不喜歡自己自己可以不再在他面前礙眼，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馬上到大堂時又停下了步伐。

他看見了程碩在和系統拌嘴，給程碩氣的完全維持不住平時懶散的模樣，表情都變得生動有趣了些，要不是腿還傷着肯定就直接上手掐了。

他跟自己不一樣，不是隻有一個人。他害怕，程碩能不能不要和别人一起？自己能不能一直留在他身邊？他可以不怪他擅自做決定的！他不想再自己一個人了。

“濁愚。”蕭澈茫然擡頭，見到程碩支着腦袋歪頭看他，“在那裡蹲着做什麼呢？身體不舒服嗎？”蕭澈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蹲下來了，緩慢地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身體不舒服嗎？”程碩一臉擔憂地去探他的額頭，沒有發熱。

“沒有。”蕭澈很安靜地坐在他旁邊靠着他的肩膀，程碩敏銳的察覺到跟他平時的安靜不一樣，平時的應該算是文靜，不太愛講話，喜歡一個人呆着看書什麼的。

這種安靜更像是打了鎮定劑……

“在想什麼？在怪我擅自做主把你工作辭了麼？”程碩拿起一塊糕點掰碎了一點點喂給他，系統看了一眼拉着冬絕飛快溜了。

“我是想着此去前往定要呆上好一會，快則三個月，若是不順利，半年往上也是可能有的，我就替你辭了這工，不過我也和孫掌櫃說好了，若你想回去提前通封書信就好了。”

“若是我不回去呢？你打算把我栓在身邊麼？”蕭澈自嘲般笑了一下，他能有選擇麼？沒有，他隻能回去，轉過頭連程碩喂的也不願意吃了。

“乖，不鬧，來張口吃，下一個驿站就不知道要多久了，等會在路上要餓壞了。”程碩擦幹淨一隻手一下一下的順着他的腦袋毛，另一隻手捏着糕點試探性的往他嘴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