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李書妍被抓去強行灌了好幾瓶解酒藥，終于是苦麻了她那根亢奮的神經。此時坐在三人對面，像《焦點訪談》裡的白岩松一樣開始走深度訪談路線。

但是問的問題還是八點檔：“最近bubble大火呢，訂閱藝人的bubble基本上是對這位的最高肯定呢。或許~三位有沒有訂閱的藝人呢？”

林永這次是真的想把自己灌醉了。

Estee倒是坦坦蕩蕩，隻不過面露菜色：“我關注了我們社長的個人bubble呢……”

李書妍拍手大笑。AURIS所屬的VOLME娛樂，社長就是藝人出身。社長其人很有老頑童的性格，50多歲還放不下舞台，回歸的甚至比旗下藝人還勤快。隻不過自拍風格出了名的有些超乎人類審美，不圖收益，隻圖報複社會。本來關注他是社會生活的體現，結果眼睛跟着萬分受苦了。

崔宥利說了歌謠界的一位女前輩。這位前輩愛豆轉型歌手，坐擁好幾支人氣ost，說成養老保險也不為過。其中一首描寫雨天的抒情歌更是一到梅雨季就光速回榜，搞得melon排行比天氣預報都準時。

居然按天氣聽歌，韓國人這對儀式感的恐怖追求。

制作組也好多人是她的粉絲，友好地騷動了一下，紛紛表示同樣也訂閱了她。

在他們說話時，林永大腦瘋狂運轉，在想自己該說什麼答案。她就沒關注過除了崔宥利以外的賬号，此時随便說一個名字，聊兩句就會露餡。

正當林永想着裝傻說自己誰都沒關注過的時候，李書妍卻換了話題：“Lin最喜歡bubble的哪個功能？”

林永腦子卡了一下，愣愣地回複：“被@到自己名字的會換成自己id的功能。”

李書妍追問：“那你關注了誰？”

林永按設想一般裝傻，說沒有。

可醉酒的李書妍竟然比她反應更快：“不是，你不是知道@的功能嗎，那不就是關注過嗎？”

林永裂開，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粉絲端和愛豆的視角是不一樣的，愛豆是看不到@單人id的頁面的，一時語塞。

21.

返程的保姆車上，車内的味道簡直是深夜酒吧前的綠化帶一樣充滿複雜的怪異味道。因為兩個酒鬼變三個酒鬼，林永也被灌多了。

崔宥利正是醉意最上頭的階段，平時車座從來隻坐1/3還要挺直腰背的她，第一次沒骨頭一樣攤在座位上。Estee則在副駕駛開着窗，望風景的狗一樣在壓抑吐意。

剛才林永的小伎倆被識破，李書妍很是敏銳地察覺到她不想說，沒繼續為難她，但也沒放過她。

李書妍很古靈精怪地沖她擠擠眼：“這段會編輯掉的，不過你非要保密的話，得自罰三杯shot哦~”

林永自覺心虛，雙手夾着三支子彈杯，一起倒進紮啤杯裡，一飲而盡。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瞄了一眼崔宥利。

崔宥利眼妝被她補成了紅的一坨，淡淡的滑稽。還是眼神惺忪，面上沒什麼表現。

但保姆車上的崔宥利突然鬼魅一般睜眼，還是一灘爛泥的姿勢，卻目光炯炯地盯着林永。

林永本來就喝得急，此時被盯得更頭暈目眩。

“你關注了誰？”崔宥利語氣輕飄飄的。

林永眼觀鼻鼻觀心，拒絕回答酒鬼的問題。

酒鬼再一次抓住她的領子：“男人？女人？”

林永：“不是……”

崔宥利打斷她，好像也聽不進去對方想說什麼一樣，自顧自的嚷着：

“不許看着别人。”

“回答我，林永。”

林永一頓，但崔宥利的臉突然逼近：

“我恨你。我最恨你了。”

林永此時釋然了，就這樣緊貼着她的臉淡然說道：“我知道。”

崔宥利好像不滿意回答一樣，開始扯着領子大力拉扯林永：

“我恨你。”

“你為什麼要成為AURIS？”

聽到這句，林永被酒精麻痹的腦和心像被猛攥了一把，嘴唇翕動，有很多東西想要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