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崔莺莺就提着自己做好的菜和另外一樣大雜燴,一樣醬菜回到大帳。她剛進入帳内,就看到王仲軒已經回來了,此刻正坐在書案前低頭看着什麼。
王仲軒感覺有人走進來,擡頭看時,發現是崔莺莺。見她手裡提着食盒,便道:“去取飯了?何必你親自去,會有人送來的。”
“嗯。”崔莺莺腦中想到吳婆婆她們的話,沒好意思說是自己做的,便含糊應答了一聲。
她将飯擺到桌子上,王仲軒已經走了過來。
他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奇怪道:“多添了一道?過節嗎?”說罷,也沒有在意,拿起筷子來就吃。
他上午巡視完軍營,又去操練士兵,早就餓了。
結果,飯菜剛入口,他就覺得不對,“這不像吳婆婆他們做的...”說着,他看向崔莺莺肯定道:“你做的。”
太敏銳了。崔莺莺心裡隻有這個感歎,果然年紀輕輕能當上大元帥的沒有簡單的。遂點頭道:“我洗衣服的時候,聽吳婆婆她們聊起你的辛苦,所以就想多給你添個菜。”
“多謝。”王仲軒說着,又吃了兩口,說道:“味道不錯,我自小見的堂姐妹們,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你還是有點不一樣,我果然沒看錯你。”
王仲軒毫不吝啬誇獎:“嗯,個性堅強,内心堅韌。就是可惜你是個女子,不然是個當兵的好材料。”後面這句明顯有些遺憾。
崔莺莺:“...謝謝,我就當您誇我了。”
“什麼叫當,就是誇你。還有,你也别老您您的,沒那麼多規矩。”
崔莺莺點頭,表示知道。
王仲軒接着說道:“對了,明天我們就要出發回雲城,你要是想同嶽母告别,可以下午去。我讓老張護送你。”
“将軍不去嗎?”
王仲軒想了一下,認真道:“難挑時間。臨出發前事情多,你代我問安吧。”
“嗯。我會的。”
二人吃過午飯,王仲軒就出去了。崔莺莺收拾了碗筷,躺着歇了一會午覺。這才出來找張将軍。卻發現張将軍就在大帳外不遠站在。
他見崔莺莺出了,趕緊走上前說道:“禮品将軍已經交代我準備妥當了,夫人若另外添置的也可以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準備。”
崔莺莺查看一下,說道:“很好了,将軍準備的很妥當。我們走吧。”崔莺莺就在張将軍和五個小兵的陪同下,上了山。
路上,崔莺莺問道:“之前聽說将軍是征西大元帥,可是我見将軍的帥旗上挂的是定西,卻是為何?”
張将軍道:“大元帥是之前征讨西域的時候,皇上任命的,那時全國增援過來的兵力都由我們将軍調撥統領。現在戰事稍平,再加上各地紛亂四起,長安那邊便暫且擱置了西域的問題,我們将軍自然也就不再是兵馬大元帥。目前是鎮守西域的定西大将軍。”
“那這回将軍為何來這邊?”
張将軍想了想才說道:“仗已經打完了,現在說給夫人也沒什麼。原來從北面調往東南平叛的那位将軍在長安附近也反了,這才急調我們将軍解長安之危,然後參與南下平叛。”
“原來如此。”
崔莺莺又問了幾件關于王仲軒的其他事情,很快到了普救寺。
見到崔母後,崔莺莺先下拜行禮,然後說道:“将軍他事務繁忙,不能親自前來,特讓我給母親請安問好。”
“好好。多謝将軍挂念。”崔母扶起崔莺莺,仔細的看了一會,笑道:“将軍對你還好吧。”
“很好。将軍處處都很照顧我。”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母親還是那句話,謹慎服侍,将來生個孩子,後半輩子你也就有保證了。”
崔莺莺倒是想,但是很明顯将軍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面。不過這話也不好對崔母說,她便點頭應是。
二人又聊了些其他,崔母又拿了許多東西給崔莺莺。直到天色不早,崔母囑咐過别的話。崔莺莺也讓崔母好好保重身體後就告辭離開。
回到軍營時,已經是申時末,暮日西沉,晚霞流丹,崔莺莺駐足看了一會美景,方才步入大帳。
進入大帳,崔莺莺看到王仲軒正在擦他的盔甲,突然想到自己還未曾把紅披風還給他。便不好意思道:“昨天還記得要将披風洗了還你,今日就給忘了。”
王仲軒道:“沒事,日後洗了也一樣。”
“可是你明天出發的時候不披戴嗎?”
“我還有一個,在箱子裡,正好你說起這個,就麻煩你幫我取出來吧。”
崔莺莺點頭,來到屏風後,打開那口箱子。
裡面果然都是王仲軒的衣物,他的衣物顔色很簡單,不是白色調,就是黑色調,所以崔莺莺很容易就看到了裡面很紮眼的紅色披風。
她将其取出,交給王仲軒。不解道:“将軍是喜歡紅色的披風嗎?”
“并不,我也有其他顔色的。”
“我見将軍總是披紅色的,還以為将軍是喜歡。”
“哦,你說這個。我作為一軍主将,自然應該很好地讓全軍的人都能看到我的位置,這樣好調度軍隊。”
“原來如此,原來紅披風是主将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