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玫瑰”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閃爍。薛展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酒吧内部比想象中要大，錯落的金屬立柱将空間分割成許多半開放的區域。舞池裡人影晃動，震耳的音樂讓地面都在微微顫抖。

她沿着吧台邊緣慢慢移動，時不時用使用金屬感應。這種感知很微妙，所有的金屬都是她身體的一部分，而她在生命體漂流的海浪中尋找特定頻率的漣漪。

突然，關于獸人貓的金屬信号傳來。薛展循着感應望去，在吧台最角落的位置，她看到了凱特。

即使是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裡，凱特依然光芒四射。她穿着一件簡單的紅白拼接連衣裙，金發随意地挽起，正低頭搖晃着酒杯。沒有濃妝豔抹，沒有華麗服飾，卻依然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前去，說了些什麼。凱特頭也不擡，輕輕搖了搖頭。男人還想再說，但很快被保镖模樣的人請走了。沒過多久，又有人來搭讪，結果依然相同。

薛展躲在立柱後觀察。這樣的場景反複上演，每個來搭讪的人都铩羽而歸。凱特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美麗卻難以接近。

“看夠了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薛展一跳。她這才發現凱特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我......”薛展張口結舌，完全沒想到會被發現。原本準備好的台詞全忘了，隻覺得臉上發燙。

“你要偷窺到什麼時候？”凱特歪着頭問，語氣裡帶着幾分調侃。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薛展下意識後退，卻被身後的立柱擋住。她從沒覺得自己這麼笨拙過，仿佛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離她而去。

凱特放下酒杯，緩步向她走來。薛展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她想逃，但雙腿卻像生了根一樣動彈不得。

“我還以為，”凱特輕聲說，“今晚的追求者們終于放棄了呢。”

“不是，我不是......”薛展語無倫次地解釋，”我隻是恰好經過......”

“是嗎？”凱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是說，你不喜歡我？”

她向前邁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水味。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喜歡我？”

“我......”薛展張了張嘴，舌頭卻突然打結。她本想裝作偶遇搭話，但面對這樣一張臉，她竟然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第一次，她因為自己是頭豬而感到自卑！因此她沒辦法用最普遍的呢搭讪方式——從自己的物種開始介紹。

元素精靈突然竄出來：“你就頂着個豬腦，還用介紹嗎？”

自動忽略它，薛展感覺喉嚨發幹。她想說點什麼，但凱特身上那種獨特的魅力讓她大腦一片空白。原本的任務、計劃，此刻都被抛到了九霄雲外。

“算了，”凱特突然笑了，“不逗你了。這裡太吵，要陪我出去走走嗎？”

薛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凱特拉着向門外走去。她的手毛茸茸的，卻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力度。夜風拂面，薛展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等等，”她試圖抽回手，“我真的隻是......”

“隻是什麼？”凱特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她，“隻是碰巧在那裡站了半個小時，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被戳破，薛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手足無措。

此刻，面對凱特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她所有的僞裝都失去了作用。

“你很有趣，”凱特似笑非笑地說，“和别人不一樣。”她輕輕晃了晃兩人牽着的手，“所以，願意陪我散散步嗎？”

月光下，凱特的笑容格外動人。薛展感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謝謝。”凱特輕笑一聲，“我知道附近有條很美的街道，這個時候應該沒什麼人......”

夜已深了，但力源星的街道依然流光溢彩。凱特牽着薛展的手在街巷中穿行，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每經過一處街燈，她都能看清凱特的側臉，完美得近乎虛幻，像是精心雕琢過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