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薛展若無其事地說,“隻是記錄一下今天在暗網的見聞。”
她不動聲色地用手擋住了紙面上的字迹。這具身體的秘密連金老闆也不能告訴,雖然它目前很可靠,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繼續寫道:這具豬的身體本應該在養豬場等死,但為什麼會有人不惜一切代價要殺它?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它應該隻是一頭普通的肉豬。
薛展停下筆,回想起剛穿越那會兒的困惑。當時還以為是運氣好逃過一劫,現在想來,那些追殺者恐怕早就盯上了這具身體。
“所以問題的關鍵在于,”她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具身體到底有什麼特别之處?”
一陣夜風從窗外吹來,掀動了筆記本的紙頁。金老闆打了個哆嗦,縮進了薛展的口袋裡。“這風怎麼這麼冷。”它嘟囔着。
薛展起身關窗,順便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站在窗前,她望着遠處的燈火出神。如果那些人真的失去了她的蹤迹,那就意味着她有喘息的機會。如果貿然暴露在他們面前...薛展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當初那種被死亡威脅的感覺。
“不行,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夠。”她走回書桌前,在本子上重重寫下:“提升實力”幾個字。不管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找出真相,都必須變得更強。但問題是,她連對方有多強都不清楚。
“該死,”薛展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連敵人的底細都不知道,這要怎麼打?”
口袋裡傳來金老闆的聲音:“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呢?”
“沒什麼,”薛展合上筆記本,“隻是在想今天那個海獺獸人的事。”這倒也不完全是謊話,水瀾确實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種若即若離的态度,還有那句“同伴”,都值得深思,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讓她以為自己屬于“同伴”。
“所以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薛展在心裡盤算着,“先低調發展,提升實力。等實力夠了,就主動出擊,找出那些人的真面目。”這是唯一的選擇,雖然被動,但至少是安全的。
寫下這些後,薛展依然感到很煩躁,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她的心裡燃燒,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她的神經。她煩躁地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你怎麼了?”元素精靈擔憂地問道,“我感覺你的靈魂波動很奇怪...”它呆在口袋裡,金色的火柴人身軀微微閃爍,
“有什麼東西在躁動。”
薛展充耳不聞,抓起兩件換洗的衣物就往浴室走去。她現在隻想用冷水澆滅這股無名火。
浴室裡,冰冷的水從花灑中噴湧而出,打在她的身上。但這絲毫無法平息她内心的煩躁,反而讓她更加煩悶。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水珠順着皮膚滑落。這具身體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會有人不惜一切代價要殺它?
毫無預兆的,一陣劇烈的心悸感傳來,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她的靈魂深處破土而出。薛展扶着牆壁,大口喘息。
這種感覺她從未體驗過,就像有無數隻蟲子在她的血管裡爬行,讓她渾身發癢,卻又無處可抓。
“冷靜...冷靜下來...”她對自己說,但内心的怒火卻越燒越旺,完全不受控制。
與此同時,在浮沙星的地下基地,通訊器再次亮起。一名工作人員欣喜地喊道:“大人,有回應了!”
屏幕上的音波波紋翻譯成聯邦通用語:
“希拉爾,你的提議我可以考慮。但别忘了,這次的疏忽讓我很不悅。再有下次,後果你知道。”
簡短的話語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正當希拉爾準備回應時,門口的守衛進來通報:”大人,凱特小姐到了。”
“這麼快就辦好了?”
希拉爾優雅地挑起眉毛,長長的蛇尾在地面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月光般的鱗片閃爍着冷冽的光芒,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掠食者的優雅與危險。
會客廳裡,凱特正懶散地倚着,看到希拉爾進來,立即起身,恭敬地行禮,金色長發垂落。
“希拉爾大人。”
希拉爾慵懶地盤踞在主位上,巨大的蛇尾随意地擺動着,卻讓整個空間充滿了無形的壓迫感。
……
而此時的薛展,正在冷水中浸泡,突然間,靈光一閃。她知道了!顧不得擦幹身子,随手抓起浴袍就沖了出去。
元素精靈正坐在床上無聊,兩條小短腿在半空中悠閑地晃蕩。聽到動靜回頭一看,頓時驚恐地大叫:“女流氓啊!”
它火速飛到窗邊,手忙腳亂地拉上窗簾,又火急火燎地跑到陽台把門簾也拉得嚴嚴實實。
薛展直接打開光腦搜索起力源星豬場的公開賬目。很快,她找到了那天和自己一起被送到豬場的那批豬的記錄。
“找到了!”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108号...被塞爾維斯兔族帶走了...”
她記得那隻豬,就在她隔壁的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