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瀾打開光腦,面色一變。她神情急促地握住雞哥的肩膀,将他拉過來,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薛展驚訝地看到,沒心沒肺的臉居然也嚴肅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水瀾迅速走到薛展身邊,拉住她的手腕:“我們先走。”
薛展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羅比,又看看水瀾,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水瀾顯然不打算給她思考的時間,拽着她就要往出口方向走。
水瀾利用自己的水系能力在地上制造出一個個小水坑,踩到的人都會下意識地退開,給她們讓出一條通行的路。
簡單卻有效,她們在擁擠的人群中移動無比順利。
幾步之外,雞哥則迅速将被迷暈的羅比放在一個顯眼的座位上,然後毫無征兆地扯開喉嚨,發出一聲極其“婉轉高昂”的呼喚:“福~克~斯~”
那聲音尖利刺耳,像是指甲在玻璃上劃過。周圍幾個人都被這聲音驚得捂住耳朵,下意識地遠離。
而雞哥則趁着這個空隙,像一條入水的魚紮進混亂的人群中,身形靈活地穿梭着,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薛展正要開口問水瀾到底怎麼回事,突然一陣劇烈的氣流從身後湧來。她回頭看去,隻見那位狐狸獸人福克斯正以驚人的速度從會場的那一頭沖向這一頭,所過之處,人群麥浪般分開。
而與此同時,會場出口處那些邪門的火焰也随之熄滅,仿佛從未燃燒過,連煙霧都沒有留下。
互相推搡甚至鬥毆的人群見火焰消失,立刻像潮水一般湧向出口,争先恐後地往外跑。場面更加混亂,哭喊聲、叫罵聲混作一團。
薛展掙開水瀾的手:“我要去找個人,你先走。”
水瀾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輕聲道:“好,你小心。”
話音剛落,兩人便在洶湧的人潮中分道揚镳。水瀾身形矯健地朝一個方向疾馳而去,眨眼間便融入了人群;而薛展則站在原地,試圖在光腦上聯系葉敏,卻沒有回複。
薛展咬了咬牙,啟動金屬感應能力。她閉上眼睛,将感知力擴散到周圍二十米的範圍内,感受着各種金屬元素的微弱波動。
金老闆也從她的口袋裡鑽出來,在她肩膀上四處張望。
人實在太多,場地裡到處都是金屬物品,使得薛展的感應能力被大量雜亂的信号幹擾。
更糟糕的是,現場的人群集體煩躁混亂,不斷地推搡、擁擠,讓她很難保持穩定的感知狀态。
幸好工作人員相當稱職,緊急啟動了備用照明系統,同時打開了更多的應急出口,有序地引導人群疏散。
暫時沒有發生大型踩踏事件,但情況依然十分危險。
“找到了!就在前面二十米!”金老闆突然激動地嚷嚷起來,小小的火柴人身體在薛展肩膀上蹦跳着。
薛展立刻調整方向,快速撥開人群,朝着金老闆指示的方向沖去。
她感覺到了,那葉敏身上帶着的那枚電工徽章,是用稀有金屬鑄造的,有着獨特的能量波動。
然而,當她終于推開最後幾個擋路的人,眼前的景象卻讓她瞬間愣住:葉敏正和一隻獸人鹦鹉激烈地打架,或者更确切地說,是被單方面痛毆。
葉敏畢竟是幹電工的,平時爬高爬低,身體健壯,肌肉結實,力量不小。
隻是面對靈活的鹦鹉獸人,她的四肢顯得不夠協調,動作也不夠靈敏,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狀态。
那隻鹦鹉獸人的走位堪稱“騷操作”,疾速沖刺,靈活跳躍,淩空翻轉,輕松地躲過葉敏笨拙的攻擊,然後發起更加猛烈的反擊。
最令人頭疼的是,這隻鹦鹉的嘴上功夫也極其厲害。他一邊把葉敏像皮球一樣困在兩翅膀間拍來拍去,一邊以極快的語速喋喋不休地罵着:
“他們隻是卑劣的人類!你是卑劣又虛僞的人類!看看你們自私自利的基因……”
鹦鹉的語速快得驚人,幾乎不用換氣,字字句句子彈一樣射向葉敏,内容極具攻擊性,薛展聽了都覺得刺耳。
葉敏雖然技不如人,但顯然不甘示弱。
她被拍來拍去的同時,依然奮力反擊,拳打腳踢,招招“狠辣”,雖然大多數都落空了,但偶爾也能得手。
她的反擊雖然不精準,但力道十足,每次命中都能帶下鹦鹉的羽毛,地上已經散落了一大片彩色的羽毛。
同時,葉敏也不忘用言語反擊:“死鳥,有本事别飛,我看你能不能打過我!智商不夠又長了張破嘴,整天叽叽喳喳,說的全是屁話!”
兩人一邊打一邊罵,畫面十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