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荒唐的是,她看到那位警務人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乎完全接受了這個解釋。
“明白了。”警務人員的表情嚴肅起來,轉向薛展,“你被拘留了,涉嫌危險駕駛和人身攻擊。”
“等等,這太荒謬了!”薛展掙紮着辯解,“我根本沒有——”
但她的抗議被無視了。警務人員迅速掏出一對能量手铐,将她的雙手铐在身後。另一位警務人員已經叫來了更多同事。
“她身上沒有武器,但請注意,她有特殊能力。”凱特貼心提醒道:“請小心處理。”
薛展目瞪口呆地看着凱特,心中既憤怒又困惑。
灰藍色的眼睛對上她的視線卻半點不心虛。
被耍的團團轉的薛展轉眼間已經被兩個警務押進了拘留所。整個過程快得她來不及反應。
拘留所的内部意外地沒有高科技裝備。沒有激光栅欄,沒有能量屏障,甚至沒有全息監控——至少不是明顯可見的那種。
相反,這裡呈現出複古風格:透明的強化玻璃牆,傳統的金屬門鎖,甚至還有實體的登記台和紙質表格。
“姓名?”工作人員機械地問道,手指停在光腦上方。
“薛展。”她心不在焉地回答。
“種族?”
“豬。”
工作人員擡頭看了她一眼,繼續輸入:“年齡?”
登記過程持續了大約十分鐘。工作人員收繳了她的光腦和所有随身物品,然後讓她按下手印進行身份确認。
最後,他們給她戴上一個簡單的金屬腕環。
“跟我來。”一名工作人員引導她穿過幾道門,來到拘留區。
整個拘留區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四周環繞着透明的單向玻璃牢房。這些牢房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但從裡面隻能看到一面鏡子。
每個牢房約十平方米,裡面設置簡單:幾張固定在地面的金屬床、一個小型潔淨區和一個隐蔽的排洩角落。
因為演唱會的騷亂,拘留所人滿為患。
薛展看到許多牢房裡都擠滿了人,有人類也有獸人,大多數人看起來疲憊而沮喪。工作人員站在中央控制台前,困擾地環顧四周。
“該死,所有牢房都滿了,不知道該把她塞哪兒。”他抱怨道,手指在控制屏上滑動,查看各個牢房的容量情況。
這時,薛展透過玻璃牆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水瀾和雞哥!他們和幾個獸人蟲被關在右側的一個牢房裡。
薛展認出了其中幾張面孔,正是那些在演唱會外被電網網住的獸人蟲。她頓時激動起來。
“那個,”薛展急切地指向那個牢房,”我要進那個。”
工作人員驚訝地擡頭:“你要進哪個?”
“那個,”薛展再次指向水瀾和雞哥所在的牢房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哈!這倒是新鮮,居然還有人主動要求去哪個牢房。”他搖搖頭,似乎覺得這事很滑稽,“行,如你所願。正好省得我選擇困難。”
他在控制屏上點了幾下,牢房的門應聲而開。薛展被推了進去,門在她身後自動關閉。
牢房内,十幾個人擠在一起,空氣中卻沒有緊張和疲憊。水瀾和雞哥立刻注意到了她,眼中閃過驚訝和擔憂。
雞哥似乎想立刻沖過來,但薛展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雞哥會意,安分地坐了回去。
幾分鐘過去,工作人員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們已經離開了中央控制區,去處理新到的囚犯了。
“應該走了。”薛展低聲說道。
雞哥立刻從座位上彈起,幾步跳到薛展面前,激動得像隻真正的雞:“隊長!你終于來了!我們老想你了!”
薛展用手抵住他的腦袋,阻止他過于熱情的撲抱:“先說怎麼回事。”
雞哥露出悻悻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回頭看向水瀾,似乎在尋求幫助。
“看她幹什麼,”薛展将他的腦袋扭回來,“你們兩個都得說。”
雞哥耷拉着臉。水瀾見狀,主動走了過來。她依然保持着那種冷靜自持的氣質。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文化組織嗎?”水瀾壓低聲音問道。
薛展皺起眉頭:“記得,怎麼了?”
水瀾靠近她的耳邊,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全稱是獸人權益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