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科研站劇烈震動,如同在暴風雨中的小船。
牆壁開始龜裂,天花闆的一部分轟然塌陷,雪花和冰塊如同瀑布般湧入室内。
“抓緊我!”薛展朝水瀾和雞哥大喊,伸出雙手一把抓住他們。
各個小隊的成員們在混亂中四散奔逃,有人試圖向更深處的通道沖去,有人則選擇向側門撤退。
尖叫聲、呼喊聲和建築坍塌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恐怖的聲浪。
“我們得一起行動!”薛展緊緊抓住隊友們的手腕,三人迅速形成一個緊密的圈,彼此靠背站立,
“絕對不能分散!“
一道巨大的裂縫在地面上蔓延,将其他幾個小隊徹底分割開來。有人失足跌入縫隙,尖叫聲瞬間被呼嘯的風聲吞沒。
冰冷的雪浪湧入科研站,很快就沒過了膝蓋,然後是腰部。
“往高處走!”水瀾指向一個半塌的金屬平台。
三人踩着迅速上漲的積雪,艱難地向平台移動。
但就在他們即将到達時,站外的第二波雪崩撞擊了已經脆弱不堪的建築結構。
整個天花闆帶着可怕的呻吟聲垮塌下來,将科研站内的所有人埋在了冰雪之下。
黑暗。寂靜。刺骨的寒冷。
薛展感覺自己被埋在了冰冷的死亡之下,呼吸變得困難,四肢幾乎失去知覺。
但她能感覺到兩個溫暖的身體緊貼着她——水瀾和雞哥還在她身邊,三人在雪崩的沖擊下依然保持着緊密相連的姿态。
“大家...沒事吧?”薛展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聲音在厚厚的雪層下顯得沉悶而遙遠。
“活着,”雞哥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但被卡住了。”
“我也還好,”水瀾的冷靜聲音從左側響起,“需要馬上找到出路,氧氣有限。”
薛展試圖活動手臂,但被沉重的雪壓制得幾乎無法移動。
死亡的恐懼開始蔓延,但她迅速壓制住這種情緒。
“我試試看,”薛展集中注意力,開始感知周圍的金屬元素,“科研站的金屬結構還有一部分完好,我可以嘗試利用它們。”
她閉上眼睛,感受着雪層下金屬的存在。
然後,用盡全力控制那些金屬塊,試圖在雪中開辟出一條通道。
金屬在她的控制下慢慢移動,刮擦着冰雪,發出刺耳的聲響。
“雞哥,”薛展咬牙擠出幾個字,“你能用風系能力幫忙嗎?”
“我試試,”雞哥深吸一口氣,嘗試在極其有限的空間中施展能力。
一股微弱的氣流開始在三人周圍形成,幫助吹散一些松散的雪花。
同時,水瀾也沒有閑着,靈活有力的手已經開始清理周圍較為松軟的雪塊。
三人的合力慢慢在雪中開辟出一個小型空腔,至少讓他們能夠稍微活動,不至于被完全束縛。
“上方的雪比較軟,”水瀾說,“應該朝那個方向突破。”
薛展繼續操控金屬,形成一個簡易的雪鏟,開始向上挖掘。
雞哥的風系能力雖然受到極大限制,但依然能幫助吹散一些松散的雪粒。水瀾則緊跟在後,确保挖出的通道不會立即塌陷。
工作艱苦而緩慢,每前進一點都要消耗大量體力。
薛展能感覺到自己的能力正在接近極限,手指因寒冷和過度使用而變得麻木。
“再堅持一會兒,”她鼓勵道,“我感覺快到表面了。”
又過了漫長的十幾分鐘,一束微弱的光線突然從上方照射下來。
“成功了!”雞哥欣喜若狂,加大了風系能力的輸出。
薛展最後用力一推,頭頂的雪層終于被突破。
新鮮的空氣湧入,雖然依然冰冷刺骨,但此時卻如同生命之源般令人欣喜。
三人相互攙扶,艱難地從雪堆中爬出。環顧四周,科研站幾乎完全被雪崩掩埋,隻有幾根扭曲的金屬梁還露在外面,無聲地見證着災難。
其他隊伍的成員不見蹤影,不知是被埋在了更深處,還是已經找到其他出路。
“我們真是命大,”雞哥拍打着身上的積雪。
“不僅是運氣,”水瀾看向薛展,“團隊合作和領導力同樣重要。”
薛展深吸一口氣,掃視着被雪覆蓋的荒涼景象:“其他人應該也分散在各處,我們得繼續前進,找到任務核心線索。”
遠處,幾隻雪隐獸的身影在雪地上快速移動,它們似乎在搜尋什麼,黃色的眼睛在潔白的雪原上格外顯眼。
“我能感覺到地下有什麼東西,”薛展輕聲說,“能量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