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們十人正在練習成品舞,興許是練的時間太長,宋亦峰有些吃不消,便在第N次跳舞之後喊了一句:“哎呀我滴媽呀,我腿都擡不起來了,要不我們歇會兒吧?”
同樣體能跟不上的還有商骅和牧瑞,商骅坐在地上,附和了一句:“是啊,我也有點兒吃不消。”
“可不咋滴,這他媽的也太難了!再跳下去我太奶都得向我招手。”宋亦峰随後也坐到了地上。
陳安源去扶站不穩的牧瑞,聽到宋亦峰說‘他媽的’登時皺起眉頭,“宋亦峰,你說話能不能别帶髒字,就你這樣的,還想做愛豆?”
宋亦峰毫不在意,笑道:“鐵汁,這怎麼能算髒話了,這不就平時唠嗑嘛!”
“除了你,我沒聽誰平時聊天說髒話,邱哥跟你都是東北人,人家說東北話是敞亮,你怎麼就這麼粗俗?”
宋亦峰聽出陳安源語氣裡的陰陽怪氣,“我不就說了個‘他媽的’就成粗俗的人了?我就不信你長這麼大沒說過。”
“我以前是說過,但我以後是要做愛豆的人,從現在就不能再說!更何況你的粗俗又不止是語言上。”陳安源冷哼,“你的行為更加粗鄙,在公共場合大聲喧嘩,在宿舍不講衛生,太多了都說不過來。要我說你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做愛豆,還不如去做個搞笑藝人。”
“搞笑藝人怎麼了?!搞笑藝人就粗俗了?你這是偏見!”本來已經沒什麼力氣的宋亦峰像是打了雞血,從地上起來就沖到陳安源身前,他忍住動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我剛才的話不嚴謹,應該說像你這樣粗俗的人去做搞笑藝人會笑上加笑,因為你本身就是個笑話。”陳安源不像宋亦峰那樣嗓門大,隻是平靜的内涵。
“這是練習室,到處都是監控,你們倆别吵起來!”邱梁京過來勸架。
“邱哥,你别插手,今天我非得跟他掰扯清楚,我大男子漢活着用得着他指手畫腳嗎?”
“大男子漢?”陳安源嗤笑,“對,你多大男子漢啊,體能拿C+的大男子漢,我都不敢這麼說還拿B-哎。”
陳安源和宋亦峰你來我往的,最終還是沒忍住動起了手,所有人勸他們别打架,會被扣分,但火氣上了頭,這架就是牧鶴維親自來勸估計也沒用。
陳安源之所以讨厭宋亦峰,是因為剛搬進宿舍那段時間宋亦峰總追着牧瑞問他為什麼不愛說話,人家不愛說話就不說,總追着人家問什麼意思?好幾次陳安源都幫牧瑞怼了回去。
宋亦峰沒有不好的意思,就是想着牧瑞不愛說話他就主動和他說話,他沒意識到會适得其反。
他們兩人臉上都挂了彩,其他人怎麼勸都勸不住,邱梁京和舒淩遠臉上也因此挂了彩。要不是祁芸老師過來,他們倆指不定還要打到什麼時候。
十人男團徹底沒了希望,祁芸老師對他們怎會不失望?可事情已經發生,監控裡看的一清二楚,她作為老師,不能包庇,隻能給他們扣分。
打架,似乎不全是因為那些小事,還有發洩這麼長時間緊繃的神經。
那次舞台給了所有人更長遠的希望,逼迫自己用盡所有時間和體力去練習。希望是希望,夢想是夢想,身體是否能承受住這樣大的壓力又是另一種。
練習生吵架扣分最多,要5分。頂撞老師減2分,遲到早退減1分,練習生期間戀愛減8分,學校惹事減1-10分不等。
……
姜顔楷以447的文科文化成績考入音樂學院,與谷之一成了同校師兄弟。
每天早晨魏峻岚和姜顔楷還會一同出門,隻是姜顔楷會比魏峻岚早下車。大概就是因為這一同出門,以至于魏峻岚開學第二天中午還是會下意識去姜顔楷的樓棟找他。
那間教室的那個固定位置不再是姜顔楷,而是一個個子很高的漂亮女生。
他一個人在學校可真無聊。
無聊到去社團才知道梁逢已經辭去了團長的職位,備戰高考。
“還說什麼我小顔哥走之後你就是我的搭檔,結果轉頭就辭去了團長職位,我深深的感到了背刺。”
梁逢自知理虧,說話都沒什麼底氣,“我雖然不在社團,但中午照樣可以和你打球。别那麼想哥,哥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算了算了,他走了我也沒什麼打球的心思,你都退了我順便也退了吧。”
魏峻岚在羽毛球社一共就認識梁逢,和其他人至多是打招呼的關系,梁逢都離開了,他待着還有什麼意思。
沒意思到一定程度,魏峻岚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去找姜顔楷。
上學期間請假去找姜顔楷,和他一起吃午飯,最好能進去欣賞一下他的學校。
有趣,簡直是太有趣了!
魏峻岚也是行動派,一旦有了想法,就會去思考怎麼實行比較妥當,确定了一切之後選擇最早的時間去實行。
音樂附中與音樂學院隻有十三公裡,打車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
明明可以讓生活過得如此有趣,他何苦每天沮喪着臉去過那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