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摔了個屁股蹲,三人上前,池莜和小師弟兩人帶着成功的笑,師兄的手裡握着扇子。“師兄師姐!”池淮捂着屁股站起身,紅了臉,又氣又羞,眉頭一皺,腳一跺,怒目而視,指着次次淪為他手下敗将的小師弟:“還有你,池南盡!”
嘴上說的兇,張牙舞爪的樣子卻不讨人厭,手扒拉着纏住胳膊的柳藤,心急使人笨手笨腳,使勁拽反而纏的更緊,急的他原地轉圈圈。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池淮臉上挂不住,吭哧半晌還是說出那一句:“師姐,幫我。”喊得是師姐,最後三人同為他解開。
事後,雲中峰的住殿池淮大口進着飯,不知急不可耐還是餓得太很。池莜在旁邊擦拭着劍,問道:“你是說你是為了等師父才忘了吃飯?”
池淮都快趴飯碗裡了,隻能看見兩個肩頭在聳動,口齒不清恩恩兩聲,硬往嘴裡塞,兩側臉頰都鼓出好大的包,活像在屯糧的小倉鼠。
池莜接着說:“你大可不必這麼辛苦,師父到了肯定會有人通知,到時候蒼巒宗的弟子都會去迎,你我站得靠前不就行了。”
池淮擡起頭,說道:“那不一樣。”嘴裡嚼動幾下伸着脖子咽了下去,吸吸鼻子用手巾擦擦嘴巴,放下手巾朝池莜方向擺擺手:“師父說過,回來的時候從山下給我帶個好玩的物件,現在師父回山在即,我當然要無時無刻注意着宗門的動靜。”
池莜劍也不擦了,湊近池淮道:“果真如此?你嘴可真嚴,從未聽你說過這件事。”似有所指,接着說:“我看你一個人在那無聊的,要不然我和你一同等,所以說你那物件……”
池莜少說也有十幾年沒下山遊玩了,在此之間的外出不過是為了完成仙長們派遣的任務,每次速去速回,完成就回山。上一次還是在池淮小的時候,不過那回是匆匆一趟,才不足兩個月,池觀南就因不可說的原因攜兩人回山至此他倆沒再踏出黟山。池淮當時年齡小,對山下的記憶不多,池莜不一樣,去過兩次,謹遵師令不代表她性子寡淡,新鮮物,她也想看個新鮮。
池淮不肯,低着頭自顧自收拾碗筷,帶着小性子囔囔道:“那可不行,即使是師姐你也不行,那是師父專門給我帶的,你想要就找師父說去。師姐你就好生坐着,我接着去望川頂。”起身,端起帶有食物殘渣的碗往寝屋外走。
等目的有二,新鮮物為其一,其二最重要,他要看看,師父帶回來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
幾日後,穆喆與池觀南兩日抵達黟山,經過十幾日大魚大肉的滋養,穆喆明顯要比之前有氣色得多,白裡透紅的臉蛋早就不是幹巴小孩模樣,就是時間不長個頭的變化不見顯,小小的身子看着還是弱不禁風。
黟山附近有江河圍着,要想穿過得劃船。一片輕舟,兩人相坐,一人一邊用船漿劃着,穆喆看似出了很大的力,兩個胳膊不帶不停的,細胳膊細腿也隻能輪上個半圈,即便如此,池觀南還是笑着誇贊。
越誇越有勁,穆喆都累的張大嘴喘氣,手還是不放開船槳,有說有笑時間過得也快,船停下時穆喆呈大字躺在船闆上,閉着眼睛不願意動,最後還是池觀南拖住他,把他抱在岸上讓他歇息,自己侍弄包袱裡面的物件。半晌,恢複了力氣的穆喆坐了起開,虛着眼問道:“蒼巒宗到了嗎?”
池觀南不語,認真擺好那些小物件,用手指了指身後的高山,穆喆擡頭瞭望,應聲倒地。
這邊,池觀南攜着穆喆踏上了黟山,山路崎岖不免攀岩,上坡路要費力些,有好有壞,好的是風光正好,景色宜人,一路似是在遊玩。此前池觀南還在擔心穆喆是否能吃得消,現在看他有說有笑,一副要遊山玩水的架勢,也就打消了顧慮。
穆喆叽叽喳喳沒完沒了,問東問西的,就好奇勁足,池觀南有事在心,主動開口的不多,隻做回答。
“老先生,我到了蒼巒宗要幹些什麼?是不是到了山上就要教我耍劍?”穆喆不知從哪裡撿的一條樹枝,想象自己手中握的是寶劍,在空中毫無章法的揮舞。
池觀南道:“學本領也不是說一定要快,得先認師父,屬誰名下就要聽誰的。”
聽後穆喆又有了新問題,追上去問:“明白了,隻有認了師父才能學手藝。那蒼巒宗誰厲害些?由誰來教我手藝?我要選一個最厲害的人來當我師父,和老先生一樣,行俠仗義,行走四方。”
自己給自己說興奮了,學着皮影戲裡那樣将劍收在背後,隻是一個不小心樹枝刮蹭到了頭發上,“劍”也脫手而出,最後也沒做出想象中完美的收場。也幸好池觀南走得認真,沒有看到出醜的場面看見,穆喆不至于太尴尬,狼狽後為了遮掩,嘿嘿幹笑幾聲。
池觀南回道:“要說誰厲害些……還真不好分辨,能坐到仙長的位置不會是池中凡物,能為師帶徒的更是佼佼者。”走到一個極陡的上坡路,池觀南伸手拉了一下穆喆:“到了地方,可不是你選他們,是他們按資質決定你的去留,我也說過咱倆着實有緣,你要是想,我便給你說說情,在池念仙長那為徒。雖說她訓徒嚴厲了些,你在她那有助你的鴻鹄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