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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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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宇在保障團和丁常傑一起晉的營職,政治處主任也不知道誰能最終當上楊政委的侄女婿,幹脆誰也不得罪,一直等到空出來兩個編制才研究提拔幹部事項。這下犯難的卻是楊敏,她已經考察他們倆快兩年了,而且楊政委也已經副師公示了,雖然崗位還沒有明确,但大概率會去基地機關的。這股幸福的煩惱讓楊敏日日糾結,不得安眠。新宇和丁常傑兩個人一文一武,身上分别彙集了她對男人的所有渴望,她甚至有種瘋狂的想法,那就是同時擁有這兩個男人,可她也隻是想想,她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她不是武則天,沒有别人的那種本事,也沒有别人的那種命。

時代在進步,G隊也在發展,根據DB對戰鬥力生成的重視,保障團也必須開展G事訓練,而且标準和一線DB看齊,負重越野、射擊、手榴彈等等,一項都不能少。以前的訓練都是象征性的,但現在不僅有考核組,還有上級派駐的巡視組,為了順利通過考核,全團上下掀起一股G事訓練的大熱潮。

丁常傑作為G事骨幹,又有基層帶SOJ經驗,素質過硬,就擔任了組訓隊隊長。為了搞好輿論宣傳,報道本團的訓練成果,新宇也一直守在訓練場,拿着攝像機,不斷地捕捉着一個又一個可以打造成新聞熱點的鏡頭。

訓練間隙,食堂會派人來送水。楊敏也總是在後面跟着來,大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得特别吃力,她會偷偷地藏兩瓶功能性飲料,一瓶塞給新宇,一瓶塞給丁常傑。她暗暗下定決心,等這次考核完她就做出選擇,實在不行就讓他們抽簽,反正過年的時候必須帶他們其中一個人回家成親。

周五下午的訓練科目是手榴彈,而且是實彈投擲。等到新SOJ投擲時,丁常傑一遍又一遍地強調着注意事項,包括正确握持手榴彈、?保持穩定行走姿勢、?遵循預定行進路線、?投擲後及時隐蔽觀察等等。确保一切準備無誤後,新SOJ們走向目标靶位。新宇手持相機,幾乎與丁常傑并排而立,兩人并未交流,都專注于自己的職責。

第一輪投擲非常成功,等到第二輪時,有個士SOJ由于太過緊張,雙手發抖,手心全是汗,拉開引線的時候,手榴彈竟滑落到地上,看着冒煙的手榴彈,吓得他整個人都定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新宇扔掉相機,不顧一切像箭一般地沖了過去,拉住那名新SOJ,飛身跳進坑洞,用自己的身體掩護着他。

伴随着劇烈的爆炸聲,塵土飛揚,迷霧漫天。丁常傑兩耳嗡嗡直響,似乎有些不聽清聲音,他撒腿跑了過去。那名新SOJ從新宇身下爬了起來,并沒有什麼大礙,但新宇卻昏了過去,身上都是灰土。

丁常傑失聲地喊着:“救護車,救護車!”又俯下身去叫:“新宇,新宇,你醒醒!”丁常傑臉上挂滿了淚水,一邊拍着新宇身上的土,一邊說:“你怎麼這麼傻,這是我的SOJ啊,應該是我跑上來的啊!躺這裡的人應該是我!你他媽的,什麼都跟我争,現在連當英雄的機會也跟我争,一點兒也不知道讓着我,真他媽不是人,趕緊醒一醒,以後繼續較勁啊,我不信赢不了你!”

救護車将新宇拉走了,去了DB醫院。

丁常傑非要跟着去,團長聞訊趕來,怒斥道:“你還想添亂,我還沒治你的罪呢,怎麼組織的訓練?我一直強調安全、安全、再安全,你看看這裡現場,不嚴肅、不嚴格、不嚴密,趕緊把隊伍給我帶回去,好好總結,等候處理結果。”

對于丁常傑來說,他已經不在乎什麼處理結果了,就算撤了他的職,隻要新宇能夠好好的,他都願意。無論在黃岙溝還是在保障團,他總和新宇不對付,看他不順眼,但那僅限于對他的不認可,是一種不同群體之間的隔閡,并非對他個人的偏見。在他内心深處,新宇始終是戰友,是一起在基層奮鬥過戰友,是并肩戰鬥過的戰友。

他們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不能盡善盡美,但在危難面前,他們都會挺身而出,搶着去掩護彼此,去保護彼此,去完成光榮的使命,哪怕為此付出生命,他們也在所不惜,甚至不會有片刻的猶豫。這,已經成為他們的本能,他們骨血裡始終流淌和傳承着紅色的基因,戰争年代如此,和平時期亦如此,這就是中國G人,以前是,現在是,将來是,永遠都是。世上沒有一個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為了崇高的信仰,為了祖國和人民的需要,始終有一群人前赴後繼,負重前行,不計生死,黃為民如此,新宇也如此,換作他們隊伍中的任何一員都會如此。

新宇在醫院昏迷了兩天,團領導通知了興曲縣的武裝部,将新宇的母親香玉接了過來。香玉看着兩個領導陪着自己一路,就頓感不妙,眼淚撲撲娑娑地流了下來。

她哆嗦着來到新宇的床前,拉着他的手,新宇像是有了心靈感應一般,竟緩緩睜開了眼,“娘,娘你怎麼來了?”新宇虛弱地說。

香玉看見新宇醒來,趕緊抹幹眼淚,“DB的領導擔心你,就把娘帶來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楊政委緊握着香玉的手,難過地說:“是我這個領導不稱職,讓新宇同志受這麼重的傷,您老人家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香玉咧着幹癟的嘴說:“俺沒有要求,新宇這是為了國家當SOJ的,他受傷了,但是他光榮,俺也光榮,全家都光榮。”

“對,對,老人家您覺悟高,怪不得能給黨和DB培養出這麼好的幹部!”楊政委當着香玉的面,交待醫院領導要給新宇最好的治療,并安排專人照顧,并且也要照顧好新宇的母親。

過了兩天,醫院的專家将香玉帶到了辦公室,鎮靜地跟她說:“雖然新宇同志沒有什麼生命大礙了,但彈片擊中了他的□□和膝蓋,可能會影響生育能力,也不能正常走路,情況不是特别樂觀,你們還是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香玉一聽,如五雷轟頂,讓她照顧新宇一輩子,她毫無怨言,可斷了胡家的香火,她可怎麼向死去的丈夫交待啊!醫生不住地安慰她,“我隻是說不太樂觀,但還是有希望的,老人家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啊,要相信醫學,也要相信奇迹。”

新宇在醫院住了一個月,醫院的領導經過會診,覺得可以結束治療,回去安心養病了。團部的車将新宇和香玉接到了招待所,但新宇執意要住到自己的宿舍裡,不願給DB再添麻煩。

丁常傑将自己的宿舍打掃得幹幹淨淨,拎着水果來到新宇的房間,“新宇,你和伯母住一間宿舍不太方便,我就在你隔壁,讓伯母住我房間吧,反正我值班多,就住值班室,還方便,不用來回跑了。”

新宇想坐起來,丁常傑趕緊扶住他,“推辭的話不要說了,感謝的話更不要說了,就這麼着,咱們可是同一戰壕的戰友啊,那麼多年了,我做了那麼多幼稚的事兒,你可别往心裡去。”

新宇也笑着說:“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裡,以前下了DB總以為自己學曆高,了不起,是你讓我清醒了過來,讓我明白到了DB必須要像一個新SOJ一樣,要腳踏實地幹起。”

丁常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你也激勵了我啊,你文化水平高,為了彌補差距,我私下裡可沒少讀書呢!這不,整理房間的時候,大部分物品都是書籍,你要好好養傷,咱們還要一起戰鬥呢!”

丁常傑走出宿舍,在半路上碰到正等候多時的楊敏。楊敏故作嬌羞地說:“現在胡新宇受傷了,我現在就選定你了,你,你高興不高興?”

丁常傑此時非常厭惡楊敏那張碩大方正而又扭捏造作的臉,他并沒看着她,隻是冷冷地說:“我想我們倆并不合适,團裡還有那麼多優秀的男幹部,他們可能更适合你。”

楊敏愣在那裡,她可是萬人追捧的對象啊,怎麼會有人拒絕她呢,怎麼會有人敢拒絕她呢?

她有些失望,但馬上又惱怒起來,吼着說:“姓丁的,你也被炸傻了是吧!知不知道我是誰啊!現在是我給你機會,你可搞清楚了!”說完,态度又軟和了下來,“我再給你一分鐘,就一分鐘,你在這裡好好考慮,考慮清楚再答複我!”

丁常傑也沒有反駁她,隻是覺得她無聊透頂,馬上回答說:“不用考慮了,一秒鐘也不用,是我配不上你,我還有正事兒,請讓開!”

楊敏一下子慌了神,一邊扭着屁股追丁常傑,一邊湊上前說:“常傑,沒事兒的,我可以給你多幾天考慮,你别這麼沖動好不好?”

“我一點也不沖動,我現在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丁常傑憤怒說。

“你,你去死吧!你就在這裡呆一輩子吧,你再也别想升職了!”楊敏氣急敗壞地罵道,罵完蹲在地上殺豬似地哭了起來。

人的前程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隻有愚蠢的人才動那些人身攀附的心思,搞歪門邪道的把戲。丁常傑清醒了,他覺得自己以前實在是可笑至極,他決心要用自身的努力證明自己,而事實證明他以後也做到了。沒過兩年,他就調到了基地,不僅升了職,還找到了自己的愛情,一個中學教師,青春靓麗,溫柔賢惠的女孩,他們相親相愛,生活得充實而幸福。

丁常傑走了以後,香玉動情地說:“新宇啊,你這個小丁戰友可真是個大好人呐!”

新宇感慨地說:“是啊,戰友就如同親兄弟一樣,不分你我,有困難一起上,有責任一起扛。”

自從這場變故之後,新宇的人生觀也發生了變化,他不再被内心深處的卑微所折磨,也不再為追求所謂的名利而困擾。他敢于直面自己的内心,敢于将自己的農村母親展現在公衆面前,他不覺得母親醜陋,也不覺得她會丢自己的臉,他大大方方地在别人面前表現出對母親的親近和關愛。

這份坦然和從容讓他從心靈上得到解脫,他覺得自己以前的偏執是那麼可笑和無知,自己完全可以幸福地活着,為什麼要給自己設置心理的障礙和籓籬,一個人隻有學會接納自己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啊!

總結大會上,團長批評了丁常傑。他強調:“訓練中什麼重要?技戰術當然重要,沒有過硬的技戰術,一切免談。但心理素質同樣重要,在訓練中要保持冷靜,?避免因心理緊張或恐懼影響投擲的準确性和安全性,在這方面,常傑同志要好好思考和反省,工作有沒有做到位,有沒有搞好思想動員?如果每一個環節都做好了,就不會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故,在以後的訓練中,大家要引以為戒,務必高度重視……”

讓丁常傑沒有想到的是,他并沒有因此挨到處分,團裡也沒有受到批評。後來,他們才明白,是新宇在養病期間寫了一篇文章,投給了G報的胡編輯,并匿名發表在G報上。

文章的題目是《允許訓練中的正常傷亡是對戰鬥力的尊重》,胡編輯把這篇文章放在了顯著位置,并也推送給了基地的領導。

發現問題才能解決問題,不能為了安全,一味地縮手縮腳,難度不敢加,挑戰不敢上,出了問題就問責,誰敢真練真戰,那提升戰鬥力又從何談起!現在出小問題是為了以後不出大問題,現在傷一個人是為了以後不傷更多的人……

新宇的一篇文章激起了練SOJ備戰的大讨論,讓大家對容錯糾錯機制和安全事故的“零容忍”有了更深刻的思考,訓練要遵循科學規律,也要遵循客觀規律。

新宇養了一個多月的病,團裡開會研究,将新宇調到輕松的後勤技術崗位工作。新宇思考了一段時間,向團裡寫了一份申請,是退伍申請。

新上任的劉福明政委親自來找他談話,新宇說:“劉政委,這是我經過慎重考慮的最終決定,我的身體素質已經不符合一名G人的基本要求了,我不能連累團裡,更不能連累DB,退伍無論對我來說,還是對DB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請政委能夠答應我的請求。”

劉政委又尋問了香玉的意見,香玉說:“俺聽新宇的,他是大人了,他的決定就是俺們家的決定,俺們不能為了自己拖累DB,拖累國家,俺們自己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不需要DB照顧。”

劉政委的眼睛濕潤了,他回去後請示了基地領導,按照傷殘标準特事特辦,同意了新宇的退伍請求,在榮立一等功的基礎上,按規定發放了撫恤金,并每月給新宇發放足額生活補助,興曲縣政府考慮到新宇的家庭情況,也按月撥付了一定比例的補助費。這樣算下來,新宇能夠拿到手的錢比縣裡的正式工人的兩倍工資還多。

香玉也很是知足,流着淚說:“還是黨和政府好,俺家以後的生活都不愁了,就算不幹活都比正式工拿得多哩!”

新宇收拾好東西,告别DB,和香玉踏上了歸鄉的火車。剛到興曲縣,政府就安排鑼鼓隊,打着大條幅“歡迎一等功臣回家”,熱熱鬧鬧地排成兩隊,一直将兩人送回家,村支書仁忠也把村裡兩邊道路收拾了一番,張燈結彩,搞得很隆重。

縣裡、鄉裡都來了相關領導,在村委辦公室,副縣長掏出一把鑰匙遞給新宇,說:“這是縣裡獎勵給你的一套房子,三室一廳,手續已經提前辦好了,你們在鄉下如果不方便,可以直接住到縣城去!”

新宇推辭說:“DB和縣政府已經給我們補助了,怎麼還好意思要縣裡的房子,這房子我不能收!”新宇說什麼也不肯收下,副縣長直接把鑰匙塞給仁忠,說:“那這事兒就交給老支書您了!”

村民們圍在新宇家外面,都為村裡出了個英雄激動不已,直到晚上才肯離去。香玉心情也是特别好,吃完飯後,跟新宇說:“新宇啊,娘知道你心裡一直不想住在農村,咱現在不缺錢了,娘跟你一起住城裡去。”

新宇以前一直讨厭這裡,想着逃離出去,但現在他的心裡已經變了,他開始懷念起以前的時光,這可是生他養他的地方啊!以前是他扭曲和自卑的心理在作崇,可他現在想通了,也明白了,人還是要有一顆感恩的心,當你擁有了一顆感恩的心,受益的不僅是别人,更多的是你自己。

“娘,咱就住在這裡,把這房子再整修一下,這輩子,我就陪娘在這裡過了!”新宇安然地說。

香玉突然失控地對着紅深的牌位哭了起來,“你說他爹啊,現在條件是好了,可兒子要受這樣一輩子的罪啊,連個後都沒有,以後我要走了,誰來照顧他啊!”

新宇拄着拐站了起來,安慰母親說:“娘,我這有手有腳的,還能照顧你呢,你怎麼倒擔心起我來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來敲門。香玉正和新宇吃完早飯,“這一大早的,是誰又來串門了?”香玉說着走了出來,新宇也拄着來到院子裡。

竟然是小禾!身邊還帶着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躲在小禾身後,怯生生地不敢上前。香玉和新宇都愣住了。

小禾趕緊把那個孩子推上前說:“娘怎麼跟你交待的,趕緊叫人呐!”

那個小孩輕聲地叫了聲:“爹!”又趕緊躲到了小禾身後。

“怎麼又叫爹了呢,娘告訴你多少次了,要叫爸爸!”小禾嗔怪着說,她覺得新宇最不喜歡聽土話了,所以一直在刻意地訓練孩子講普通話,這樣顯得有修養一些。

看着新宇驚訝的表情,小禾不好意思地說:“新宇,自從上次去DB看你,回來後我就懷孕了,我娘讓我打掉這個孩子,可我舍不得,就把他生了下來,想着以後萬一你不要我了,我就一個人和孩子過,這樣生活也有個盼頭。”

香玉忽然跪在地上,朝着小禾不停地磕着響頭,大哭着說:“謝謝你,謝謝你啊,你是我們老胡家的大恩人哪,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都要報答你啊!”

小禾趕緊将香玉扶了起來,說:“我聽說新宇的事兒了,以後不管他怎麼樣,就算他癱瘓了,躺床上不能動了,我也會照顧他一輩子,我既然來了,就不打算走了。”

香玉喜極而泣,回屋抱着紅深的牌位不停地喃喃說話。

新宇也是感動萬分,“小禾,以前是我不對,我真的對不起你,一直都沒有好好待你,我現在這樣了,你還不嫌棄我,我,我……”

“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再說客套的話了,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的!”說着,又讓孩子叫爸爸。

新宇瘸着走了過去,撫摸着孩子的頭,溫柔地說:“不要叫爸爸,就叫爹,爹喜歡,你叫什麼名字?”

小禾趕緊說:“叫振邦,胡振邦。”

“振邦,振邦,胡振邦,這名字好啊,我有兒子了,有兒子了!”新宇高興地叫着,在小禾的攙扶下回到了屋裡。

振邦沒一會兒就不怕生了,在屋裡轉着圈兒地玩了起來。

香玉看着他,越看越喜歡,說:“邦兒,走,奶奶帶你去小店買東西吃,奶奶有錢,可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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