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和其他人确實找我做過類似的,但都是簡化版,沒有刻字,木料也是普通的。"宋澤鵬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小紙條,"這是設計草圖,你看,你的有十二處細節是其他人沒有的。"
薛澄認出了那張泛黃的紙條,是她第一次去木工坊看他時随手畫的構思。宋澤鵬竟然一直保存着。
"我本來想拒絕所有人的請求,但..."他撓撓頭,"我太蠢,沒意識到這會傷害你。"
薛澄放下杯子,雙手交握放在桌上。"那天你為什麼不說這些?反而提陳墨..."
"因為我是個白癡。"宋澤鵬痛苦地閉上眼睛,"你提到陳墨時我吃醋得要命,卻裝大度不說。等到吵架時,那些積壓的情緒就變成武器扔向你。"
這個坦誠的答案讓薛澄有些意外。她一直以為宋澤鵬足夠自信,不會真的在意她和陳墨的專業互動。
"陳墨隻是舞伴。"她輕聲說,"就像王莉隻是同學。"
"我知道,理智上知道。"宋澤鵬苦笑,"但看到你們練習那些親密動作,這裡..."他指了指胸口,"還是會難受。"
兩人陷入沉默。食堂的廣播裡播放着輕音樂,是一首老歌《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薛澄想起他們第一次約會時,在咖啡廳也聽過這首歌。
"昨晚..."她猶豫着開口,"我是不是...很丢人?"
宋澤鵬的表情柔和下來:"很可愛。"
他們相視而笑,那一刻,所有的誤會和傷痛似乎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回宿舍的路上,宋澤鵬問:"我們...這算和好了嗎?"
薛澄沒有立即回答。陽光透過光秃的樹枝,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她想起醉酒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想起這一周來每個輾轉反側的夜晚,也想起剛才他凍紅的耳朵和真誠的眼神。
"算。"她最終說,聲音很輕但很堅定,"但我們要約法三章。"
"你說。"
"第一,以後有不滿直接說,不要憋到吵架時當武器。"
"沒問題。"
"第二,禮物可以送别人,但要有明顯區别,最好提前告訴我。"
宋澤鵬做了個鬼臉:"再也不送别人同類型禮物了,太危險。"
"第三..."薛澄猶豫了一下,"我需要繼續跳舞,但會控制時間,每周不超過三次。你...真的能接受嗎?包括我和陳墨的練習?"
宋澤鵬深吸一口氣,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我會努力。可能一開始還是會吃醋,但我會學着區分專業和私人關系。"
這個回答比薛澄預期的要好。她知道對宋澤鵬這樣有些大男子主義的男生來說,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那我也保證,盡量減少不必要的身體接觸,練習時都有人在旁邊。"她主動提出。
他們在宿舍樓下停下,周圍不時有學生經過,好奇地看向這對情侶。宋澤鵬輕輕擁抱了薛澄,在她耳邊低語:"謝謝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搞砸了。"
薛澄靠在他肩頭,聞到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氣,混合着寒風的味道。這個擁抱如此溫暖,如此安心,仿佛漂泊的小船終于回到港灣。
"對了,"分開時宋澤鵬突然想起什麼,"你室友...好像很讨厭我。"
薛澄忍不住笑了:"誰讓你害她們閨蜜哭得那麼慘。不過别擔心,她們隻是護短,過段時間就好了。"
回到宿舍,薛澄立刻被三個八卦的室友圍住。
"和好了?"秦時月挑眉。
薛澄點點頭,臉上不自覺浮現笑容。
"我就知道!"周書悅誇張地翻了個白眼。
李木瑤遞過一杯熱茶:"所以...問題解決了?"
"他還保存着我們第一次約會時我畫的草圖..."薛澄輕聲說,心裡泛起一陣甜蜜。
"啧啧,戀愛的酸臭味又回來了。"周書悅假裝嫌棄地扇了扇鼻子,随即正色道:"不過說真的,他要是再讓你哭成這樣,我們三個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薛澄感激地看着室友們。這一周來,如果不是她們的陪伴和支持,她可能早就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