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曈頭頂傳來一聲顫顫巍巍的聲音,好似幼犬撒嬌時的叫聲。
她保持着握着安德烈手的姿勢擡頭狐疑的望着他,灰藍色的眼睛好似浸了水般透着波光,裡邊投射出巫曈的身影,專注而認真,好似這輩子他的眼裡智能看到巫曈一個人。
“疼?”巫曈遲疑着開口。
安德烈點頭,聲音放的更輕,“手背疼,骨頭也疼。”
确定了,這個男人是在撒嬌,而且還在對她使用美人計。
她巫曈是個鐵骨铮铮的女博士,絕對不會被……
狠話還沒放完,安德烈擡起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眶,放下手時,眼尾嫣紅一片,他就用那雙含情目溫柔的、撒嬌的、會說話的看着巫曈。
“都怪我,那我幫你再吹吹。”巫曈隻覺得一頭栽進溫柔鄉,情不自禁的嘟起紅唇在安德烈手背上吹氣。
一邊吹一邊觀察安德烈表情,隻要有一絲波動馬上換方向,然後問“還疼嗎?”
好不容易等安德烈說不疼時巫曈已經口幹舌燥,她舔了舔嘴唇,下一秒一瓶打開的礦泉水湊到她嘴唇邊。
“瞳瞳辛苦你了,喝水潤潤喉嚨。”是安德烈,他拿着礦泉水的手手背上還有碘酒的痕迹。
難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巫曈腦子裡隻有這麼一個想法,清冷的水順着喉管往下流,流過距離心髒最近的食管,卻怎麼都叫不醒沉醉的心跳。
不過還好除了心髒還有大腦能夠控制身體,巫曈幹笑着拿過礦泉水,然後蓋上蓋子,道“既然安德烈博士手不疼了,我送你出去,正好我也有些疲憊。”
她看着安德烈剛才擰礦泉水的那隻手,就差明示。
本以為安德烈會找理由留下,沒想到他說“是我忘了時間,瞳瞳好好休息。”說着他起身拿起行李箱往外走去。
巫曈有些怔愣,安德烈博士的每一步她都猜不透,不過能不費口舌最好。她趕忙起身相送。
走到門口玄關處,安德烈突然轉身,巫曈跟的有些近,安德烈轉身時兩人間的安全距離就差為負數。
“小心。”安德烈一把拉住向後倒去的巫曈,拽向他,兩人的身體隔着衣服緊密貼合。
“抱抱歉。”巫曈手忙腳亂,手掌撐在安德烈胸膛想要起身離開,但是她的兩隻手被安德烈單手握住,牢牢鎖在身上。
“瞳瞳這是在暗示我嗎?”不知何時安德烈的聲音平添幾分嘶啞,灰藍色的瞳孔在影子下顯得有些暗沉。
安德烈在說什麼?巫曈雖然母單但是有一個寫小說的閨蜜,她也不是神惡魔都不懂,一時間臉唰的漲紅。
“沒有,沒有。我不小心的。”巫曈手腳并用想要掙脫安德烈的束縛。
“嘶,疼。”安德烈突然喘息,他松開巫曈,将手背垂直放在巫曈面前,又喊了句“姐姐,我疼,你心疼心疼我。”
“砰!”巨大的關門聲在酒店走廊響起,巫曈靠在門上捂住胸口,想到剛才安德烈對她撒嬌時叫的那聲姐姐,她的心跳就不受控制。
“真是瘋了。”她捂着胸口,看着對面被風卷出去的白色窗簾,咬着牙低罵。
不知是在罵她自己,還是罵被她趕出門去的安德烈。
讓巫曈心跳加速的始作俑者心滿意足的看着緊閉的大門,眼裡沒有不滿,反而是吃飽喝足後的餍足,他盯着那扇門仿佛在透過門看裡邊的人,偏執占有欲在巫曈看不見的地方蔓延。
“找到你了,姐姐!”安德烈無聲張嘴。
等到巫曈緩過勁透過貓眼向外看時隻看到安德烈拖着行李箱離開的背影,筆挺的身影像超模也像飛行員,唯獨不像發明研究無數智能體的研究員。
——
研讨會大廳很大,是雙子樓裡最大的一個會議室,不難看出C市負責人對此次研讨會的重視。
在進門處放着一個大大的液晶顯示屏,是新研發的智能簽到版,隻要是登記過的站在它面前不超過三秒鐘就能識别你來自什麼地方,所屬單位,研究項目,甚至連你的私人信息都能立刻查出。
巫曈看着屏幕上出現的個人信息,皺了皺眉,單身已婚這些私人信息不應該被放在上面,難不成是故意給下馬威。
不過還沒來得深思,一旁接引人員便帶着她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