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棫記憶中,所有的童年也都是在這裡度過。
所以,慈甯宮和她的家一樣。
蘇若雲得知祁棫入宮之後,氣得将面前所有的茶盞全部掃落,嫉恨的看向眼前的宮女,“她怎麼能入宮,幕後就沒說什麼!”
小宮女顫巍巍的說道:“太後找了聖上幾次,聖上都推脫有公務要忙,都未……”
“廢物,廢物,都是廢物,滾!”蘇若雲咬牙切齒的罵道,她看着宮女倉皇跑走,過了許久,才終于重新聚攏視線,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氣,“五年前我能讓你出嫁,今日,我也能讓你滾出皇宮。”
蘇若雲如今已經是皇後,可皇帝還沒有和她圓房。
皇帝用給先皇守孝為由,一直未和宮中任何女子親近,為何卻将那個已經嫁人的狐媚子接進宮中來了?
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蹊跷。
她心中思量了一會,吩咐道:“林小姐畢竟和聖上是從小長大的情誼,如今到皇宮做客,本宮作為皇後,肯定是要去瞧一瞧的。”
蘇若雲嫌棄的看着慈甯宮。
太皇太後那個老家夥仗着自己地位高,從來不将蘇家人放在眼中。
現在的太後,當時的德妃在太皇太後面前,就經常遭受白眼,即便後來做了皇後,太皇太後依舊不願意搭理她。
可是人都會死的。
一但人死了,所有的功名利祿都不見了,就連當時她護着的小姑娘,如今也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人而已。
蘇若雲得意的看着慈甯宮的敗落,一搖一晃的走進去。
祁棫坐着搖椅上,因為受了涼,前幾日剛剛退了燒,臉上還略顯蒼白,隻有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蘇若雲的姿态。
真是正室的地位,小三的姿态。
祁棫捂着嘴,差點沒笑出來。
蘇若雲身後跟着幾十個宮女,穿着一身華貴的鳳袍,呼啦啦的出現在了祁棫的面前,她拉住祁棫的手,“妹妹,多年未見,你可還好?”
祁棫虛弱的咳嗽了兩聲,“若雲妹妹說胡話了,我比你還大上幾個月呢,你怎麼這時候叫起我妹妹來了?”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直呼皇後娘娘閨名!”蘇若雲旁邊的宮女大聲呵斥。
祁棫被吓了一跳,眉眼低垂,怯懦的說道:“是麼,原來已經是皇後娘娘了啊,我還以為……我和若雲妹……不,皇後娘娘兩人一起長大,情誼和别人不一樣呢,原來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蘇若雲的臉色有些僵硬,她出現在慈甯宮,自然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恩德,彰顯自己即便貴為皇後,卻對祁棫絲毫不減當年姐妹情誼的。
可經曆這麼一遭,到像是她來興師問罪的了。
她瞥了一眼身邊的宮女,斥責道:“你亂說什麼,秀……姐姐和别人又怎能一樣。”
姐姐這兩個字,面對祁棫的時候,實在難以出口,她咬牙切齒的才将這兩個字說出來。
祁棫好似沒有發覺蘇若雲的牽強,她拉着蘇若雲的手,高興的說道:“若雲妹妹這些年操勞了許多,耳邊怎麼都有白發了,哎,不像是我,在侯府什麼時候都不讓做,這幾年,都養胖了許多。”
蘇若雲看向祁棫,明明已經生産過一個孩子,卻沒有絲毫的變老,反而顯得更加妩媚了,身量雖然豐滿了些許,卻看起來更加的引人動心了。
再看看自己,這些年獨守空房,又每日操勞宮中事務,雖然聖上每月都要到她房中坐一坐,但那些柔情都在快要就寝的時候消散。
她每夜每夜都睡不好覺,不知道什麼時候,頭發竟然參雜了白絲。
她的恨意更加明顯了。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人做的。
蘇若雲看了一眼自己的宮女,那宮女便托着一個托盤過來,上面擺放着一個镯子,是用金玉打造的,蘇若雲笑着說道:“這是我送給秀姐姐的見面禮,希望你不要嫌棄。”
祁棫看向镯子。
這镯子中放着讓人不孕不育的藥丸,蘇若雲早就知道原主和軒轅墨軒有了首尾,她怕原主和軒轅墨軒在一起,更怕的是,原主懷上軒轅墨軒的孩子。
蘇若雲與其說是喜歡軒轅墨軒,不如說是喜歡太子,喜歡皇帝。
她其實并不在意軒轅墨軒喜歡的是誰。
她要的,隻是皇後的榮譽,她不能容許别人在自己之前生下皇子,也不容許有人挑戰她皇後的權威。
祁棫的手快要觸碰到镯子時,忽然問道:“見面禮?若雲妹妹說的什麼胡話,為何需要你給我見面禮?”
蘇若雲有些慌張,她似乎還沒想好這個理由。
祁棫一把揮開宮女手中的托盤,痛心疾首的指着蘇若雲,“呵,你是來笑話我的對麼?你是嘲諷我已經嫁人了,卻對墨軒哥哥念念不忘,你是想要說我癡心妄想的對麼!”
祁棫的一聲聲質問讓蘇若雲慌了神。
什麼?
她隻是想要過來給祁棫一個下馬威,順便保證她不會生下皇帝的孩子……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