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雯這次出差的地方比較遠,附近有個國家5A級景區,周圍好玩的景點也多,就每天發各種好看的圖片誘惑夏檸曦。
因為她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海城,又是一個人在那邊,找不到好朋友一起出去玩,就老是讓夏檸曦去找她玩。
頭兩次,夏檸曦拒絕了,第三次叫她時,她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就答應了。
去玩有一部分原因是被那些漂亮的景點圖片誘惑了,也有絕大部分是因為她看到賀明澤時,腦海會不受控制地回想兩人親密的場景。
有時表面的平靜都難維持,就想去散散心,把上次的事忘的差不多再回來。
說走就走。
現在是春季,并不算冷,她簡單收了幾套衣服,就提着行李箱出門。
飛機上,她發了一條短信給方文博,說出去玩幾天。
看着方文博回收到的信息,夏檸曦貼在椅子上的臉,嘴角微微扯起,像是無奈,又像是有點諷刺。
自結婚以來,她聯系方文博,遠比聯系賀明澤多。
好似她的丈夫是方文博,而不是賀明澤。
該說不說,這都是她自作自受。
是她低估了賀明澤對那件事的在意。
她本以為他對她那麼好,再生氣也不會生氣多久,這近一年的婚姻生活,狠狠給她上了一課。
夏檸曦轉頭看向飛機窗外厚重的雲層,眼裡有點難過,有點酸澀,唯獨沒有後悔。
比起和他做一對感情很好的兄妹,然後看着他娶妻生子,她還是更願意過現在的生活,至少有點盼望不是?
“姐姐别難過了,嘟嘟給糖給你吃。”
軟糯的聲音,伴随着手臂被輕輕戳動,夏檸曦轉頭看去。
長着圓圓的臉,圓溜溜的一雙黑眼睛的小女孩正不舍地遞給她一顆糖。
糖拇指大小,被彩色閃光的糖紙包裹着,拖着它的手也是肉乎乎圓滾滾。
“這是媽媽一周才給我吃一次的糖,我給你吃,别難過了好不好。”小女孩的手費力地往她眼前遞,紅潤小嘴砸吧一下,嘴饞地咽口水。
夏檸曦忍俊不禁地笑了,心裡的一點複雜情緒消失殆盡。
世界怎麼有那麼可愛的孩子,才三歲左右,就能看出她難過,并且把寶貴的糖果貢獻出來。
“謝謝妹妹,”夏檸曦接過把糖紙拆開,裡面是檸檬色的硬糖,她丢進嘴裡。
味道是清新的水果味,酸酸甜甜還帶點薄荷的清涼,她一個成年人都愛吃,難怪小女孩那麼不舍。
“好吃嗎?”小女孩眨巴着又圓又大的眼睛看她,嘴饞,又裝小大人一樣地奶聲奶氣問,“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好吃,”夏檸曦忍不住揉了揉她腦袋,眉眼彎着,聲音不受控制地柔和下來,“姐姐不難過了。”
“那就好。”小女孩滿足地眯眼,握緊小拳頭自豪地想,她做了一件好事呢。
夏檸曦低頭翻随身帶着的小包,拿出一塊經常吃的一種巧克力遞給她,“作為對妹妹糖果的感謝,姐姐送你一塊巧克力好不好?”
小女孩眼饞,卻不敢接過來,扭頭看向旁邊。
夏檸曦也跟着看去,見到了長相溫婉,臉型圓潤很像小女孩的一個女士,她手裡抱着一個更小的孩子。
小女孩征求她的意見,得到肯定,才眉開眼笑地從夏檸曦手中拿過巧克力,不忘道歉。
太乖了。
夏檸曦不僅感概。
下了飛機,馮雯來接她到住處,車上夏檸曦忍不住對她說了這段經曆。
迎來了馮雯羨慕嫉妒恨的神情,“你太辛運了,我來這裡的飛機上也遇到了一件事,不過不是好的,而是倒黴透頂的。”
“一個秃頭男坐在我旁邊,時不時地炫耀他在哪家大公司工作,年薪多少,做出來多少業績,出于禮貌,我敷衍應聲,結果這個極品男,就以為我對他有意思,開始動手動腳起來,我當場甩了他一巴掌,然後問候他祖宗十八代,怎麼養出他這麼個玩意。”
說到這,馮雯雙目憤憤,恨不得回到過去,再給猥瑣男幾巴掌,覺得打他一巴掌太虧了。
夏檸曦一臉震驚,想笑又有點後怕,“你怎麼沒跟我說這件事?他沒有惱羞成怒做什麼事吧?”
“我這不是被頂頭上司發現我的彪悍,不複在公司兢兢業業的溫柔小美人形象,社死了,懊惱很久嗎,然後就忘記告訴你了。”
馮雯說到這個,都想把腦袋埋在地洞裡,當時輸出太嗨了,完全忘記自己是跟上司出差來的。
不過她想,就算知道,她也忍不了這口氣,最多在問候猥瑣男祖宗十八代的時候,用詞文雅點。
“那秃頭男有沒有為難你?”夏檸曦追問。
馮雯翻了個白眼,“他倒是想,想仗着男人的力氣來給我教訓,面目猙獰地看我,手都舉起來了,被坐在我身後的上司阻攔了,下飛機後,他喜提一千罰款加五日拘留。”
“你沒事就好。”夏檸曦松一口氣,然後崇拜地抱住她,“你太彪悍了。”
“我怎麼感覺這不是個誇人的詞彙?”馮雯回抱她,臉色奇怪。
前面的司機“噗”地一聲笑出來。
夏檸曦和馮雯齊齊看向他。
司機就算眼睛直視着前面的路,也能感受到她們的眼光,連忙解釋,“我隻是表達對女士的佩服,沒有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