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賀琳在心裡琢磨着夏檸曦說出來的字,然後仔細觀摩她的表情,漸漸覺得不對勁。
一個晚上,她哥和曦曦的交流寥寥無幾,隻有在他們談及彼此的話題時,才勉強溝通幾句。
而最主要的是,曦曦也沒有像以往一樣,找盡機會親昵她哥,就連眼神都沒有往那裡瞥幾眼。
要知道,這在以往幾乎是不可能的,隻要賀明澤在的地方,曦曦的關注就始終不離他。
賀琳本以為兩人一同前來是恢複如初,就如同生離死别的愛侶,正如膠似漆中。
但現在的表現,顯然不是。
賀琳小心觑着她,問:“曦曦,你沒和我哥在一起嗎?”
“沒有,我們早在五年離婚了,”夏檸曦說,“是他親自同意并且去民政局拿了離婚證的,無論是現在的我,還是五年前的夏檸曦都跟他沒有那種關系了。”
“何況,他也不愛我,隻想我當妹妹,而不是妻子。”
夏檸曦聲音平靜,陳述事實。
“是我太過執着,以為隻要努力就行,但是感情這事不是你努努力就能開花結果的。”
賀琳聽完,眼神古怪。
她哥不愛曦曦?
這是天大的笑話,但是誰讓他之前那麼對待曦曦的,活該!
夏檸曦感覺賀琳現在的眼神怪異極了,嘴角還勾起發出詭異的嘿嘿聲。
夏檸曦忍不住問:“怎麼了?”
“嗯?”賀琳回神,看着她猛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随後她緊接着問:“曦曦,你真的不想和我哥在一起了嗎?”
夏檸曦沉默搖頭。
心裡在苦笑,怎麼不想,她隻是不想再經曆一次之前的事,經曆誰都可能是賀明澤的愛人,就她不可能是的殘酷事實。
她這副樣子也讓賀琳确定了她對賀明澤還是有感情的,隻是因為過往的事變成這樣。
賀琳也不解釋,任由夏檸曦繼續誤會,多折騰一下她哥。
讓他之前不懂珍惜,也該讓他嘗嘗得不到的滋味。
要是在之前,賀琳巴不得夏檸曦死而複生,不然賀明澤那副鬼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事。
但曦曦真的在她面前,她就能确定她哥不會有事,他也不舍得有事。
于是賀琳又有看好戲的心了。
看着眼前長相跟過去有細微區别的夏檸曦,賀琳眼神有些恍惚。
想起過去幾年的事。
一開始夏檸曦死後,賀明澤并沒有表現出太過明顯的不正常舉動。
按部就班地舉辦着夏檸曦的葬禮。
他的神情跟賀父賀母及賀琳都沒有太大區别,像是普遍失去親人的普通人的悲痛模樣。
甚至是比賀琳還要淺淡的情緒。
因此賀琳覺得他冷血,從小寵到大的人死了,還是他的妻子,他卻淚都沒有掉幾滴。
賀琳處在悲痛不能接受中,朝他情緒失控撒潑抓打好幾次。
賀明澤就像木頭一樣站着任她撒潑,眉頭都沒皺一下,每次都是以賀父或者賀母拉開賀琳作為結局。
事情的轉變就出在夏檸曦的葬禮後。
賀明澤幾天沒去公司,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随後賀父算是在他們婚房的公寓找到賀明澤。
而這個公寓,他們已經來過好幾次,按門鈴無數都沒有人回答。
最後找開鎖師傅強行開門。
賀明澤就躺在卧室的地上,滿地高濃度的白酒紅酒瓶,他胡子拉碴,雙頰凹陷,襯衣淩亂散發一股怪味。
面對他們的驚叫,眼皮也沒擡一下。
賀琳懷疑他短短幾天時間瘦了那麼多,是壓根沒吃過飯,以喝酒維持生命。
這副模樣放在外面,誰都認不出來他是高高在上、英姿勃發的賀家繼承人。
就連最愛他的夏檸曦來了,也不一定能立馬認出他。
叫不動,賀父又不能任由他在公寓喝死過去。
叫了幾個保镖打算強行把他帶回家。
誰都沒想到,看着餓了幾天,死氣沉沉的賀明澤有那麼強大攻擊力,幾個武力值不小的保镖全都控制不住他,反倒被打的鼻青臉腫。
一時不敢再上前。
最後賀父冷臉叫來一群保镖和賀明澤打車輪戰,打到賀明澤力竭昏過去,把他扛回了賀家。
這時,誰都以為賀明澤隻是暫時的頹廢,接受不了夏檸曦的離世。
可是,讓誰都沒想到的是,他回到賀家也整日灌酒,不修邊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