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窩在陸昭桐的衣服堆裡,全身都充滿了怠惰——壓根不想動。身體不動,大腦卻開始飛速運轉,想起他的一點一滴。
之前就算兩人交流少得可憐,但至少住在一起。隻要她想,就可以随時找到他。廚房裡,廁所裡,客廳裡,他的卧室裡,他都在其中留下過生活痕迹。
可現在,他走了。原本就大的不像兩個人住的别墅,看起來更加空蕩蕩,就像他從沒來過一般。
她沒有愛過人,20年來也隻對他陸昭桐一個人心動。這份愛已藏了太久,久到她習慣不說出口。
交給他别墅鑰匙那天,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會笨蛋似的杵在那裡,嘴巴蠕動。半晌才沖對方說道“搬家”
其實,她想告訴他,以後這就是他的家了。
無論他再長幾歲,或以後去了多遠的地方,也随時可以回來住,可以在家裡痛痛快快的哭,沒心沒肺的笑。
哪怕工作累了,再也不想應付老闆和加班了,也可以随時回來。
陸昭桐這個人,可以永遠在這裡不設防備。
可以在家裡把對alpha的所有怨恨都發洩給她。她全盤接受,毫無怨言。
不過這些話,他一定不想聽。
但是啊,無論過了多久她也會記得,在她最狼狽時,那雙伸向她的大手 和溫柔的眼神;做噩夢時,手掌拍着她後背的安心感和安撫的聲音……
他身披陽光,驅散她四周所有黑暗。
她又有什麼理由可以不心動。
這份對程湛來說少見的懷舊與感性,被她歸結于易感期的來臨。
隻不過這份懷舊和感性還沒來得及多存在一會,就被米歇爾打破了。她推開門看到程湛憔悴了好多,眼中的心疼都快具現化了。
“唉,你真的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平常喝營養液就要我提醒,我以為你在家會乖乖按時喝,真愁死我了。”
“你現在像我家長一樣。”程湛不甚在意的一笑。
“有你這樣孩子,我肯定要狠揍。”米歇爾遞給她營養液。
程湛把一支喝完,雖然表情淡淡,但是米歇爾能看出她意猶未盡。
“營養液什麼味?給我一支嘗嘗呗”
“蜂蜜柚子味…不給。”
“嗬,怪不得,你家寶貝的味兒?”
程湛不說話,這就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