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看着這個陌生的研究所，突然感到了巨大的恐慌和荒蕪。

她不是沒想過自己的SSS級精神力和信息素。聯邦星球擁有這樣天賦的人并不少，卻也不多。當A區的貴族和皇室們沒有人能查出她的家族歸屬和來曆，她就明白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五歲前她會想，為什麼别人都有親生父母。十歲前她會想，為什麼陸昭桐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可十五歲後，她再也沒想過了。

她在七歲遇見一個人。自此以後，山川萬嶽江流河海，世間萬物，無一不是他，無一都是他。

她能打退敵軍，也能守護人族。她能操控機甲，也能揣摩人心。

她從不懼怕奔赴，唯獨他不愛她，會讓她連邁出腳步的勇氣都沒有。

“離開聯邦，願意嗎？”湛無冕平淡的說。

一句話把她從胡思亂想中拉拽出來。

程湛猶豫了。

他們既沒有結果，不如離開。

賽德羅對她呲牙一笑。那是種燦爛的、肆意的笑容，猶如烈日灼灼。他說“沒關系，我養你和阿冕。”

在這一瞬間，程湛似乎理解了湛無冕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蟲族。

“我不用你養。”程湛垂下眼簾。

賽德羅能看出她害羞了。因為湛無冕也是這樣的。他們都善于隐藏情緒。

“不回去的話，我要去哪？”程湛回答了湛無冕。

湛無冕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松口離開聯邦，眉梢一挑道：“當然跟着我們。”

“這次的戰争…”

“既然你知道蟲族大将是雄蟲，也該知道他在蟲族政治上的地位。”

是的，賽德羅是蟲皇的親弟弟，皇室中最尊貴的親王，也是有實權的軍政部部長。這場戰争可以由他規避，頂多就是多跳轉幾個宇宙節點，去更遠的星系發起戰争。蟲族和人類不一樣，他們嗜血、對戰鬥的狂熱刻在骨子裡。

“好。我跟着你們。”

一日後

程湛上将失蹤，聯邦星球上下震動。

聯邦皇室和軍部高層也已亂作一團。繼湛無冕大将不知所蹤，聯邦星球已太久沒有一顆星。程湛是一顆新星，能為人族帶來希望的新星。

她與湛無冕無疑相似極了，可卻又不似極了。她比湛無冕擁有更廣袤的知識、更多的機甲操控技術，卻不像他一樣鐵血手腕、毫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