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陽光還不錯。
六道骸任由自己憑依在一隻貓身上,悠閑地散着步。
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散着散着就到了某人的附近,正巧撞見他遇見了難關——被一隻吉娃娃堵在了路上。
這還真是不忍直視。
六道骸想着,在對方流露出求救的目光時不由走了過去,先是鄙視了他一眼,然後才随意地朝吉娃娃釋放了一股針對的惡念。
吉娃娃夾着尾巴逃了。
六道骸心情不算很愉快地點了點尾巴——吓退一隻吉娃娃,這真是他做過最掉價的事情。
被一隻吉娃娃堵住,又被一隻白色家貓拯救的沢田綱吉完全不覺得自己很丢臉,高興地蹲下來摸了摸白貓的腦袋。
“謝謝你,真是幫大忙了。”他道,帶着些小懊惱:“偏偏今天大家都不在的時候被堵住了——糟糕,要遲到了!”
“再不快點走就要被咬殺了啊啊啊!貓咪醬拜拜!”
留下這麼一句,沢田綱吉悲鳴一聲跑遠,六道骸跳上旁邊的院牆,恰巧見他猛地摔倒在地,然後又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繼續往前狂奔。
和他所熟知的沢田綱吉有些不一樣。
大多數時候,他所見到的沢田綱吉都處于戰鬥狀态中,燃着耀眼的火焰,自弱小的身軀裡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即便隔着他人的雙眼,也讓他無法挪開目光。
......
近日無事,因為這個,六道骸再度憑依了之前的白貓。
隻是因為用貓的身體曬太陽會很舒服而已。
這麼想着,六道骸不知不覺又踱步到了之前遇到某人的地方,然後猝不及防的撞入了一雙欣喜的眼眸裡。
“我就想我應該還會在這裡遇見你!”沢田綱吉道,雙眸熠熠生光。
六道骸尾巴略甩了甩,轉頭就要走。
——這不過是碰巧而已。
忽略了心中的那點惱羞成怒,六道骸猶如一隻真正的貓一般高傲的仰着腦袋,正欲邁着優雅的步伐離開,卻被某人抱起。
毫無防備的對上那雙明澈的褐色眼眸,六道骸微僵了一下,見面前的人臉上挂起笑容,宛若冬日和煦的朝陽,溫暖而耀眼。
“還好你真的過來了。”沢田綱吉親昵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腦袋,而後将他單手摟進懷裡,從書包裡掏出了個便當盒。
“這是拜托媽媽做的便當,不過因為不确定你會不會過來,所以是和我的份放在一起了。”他念叨着将便當盒打開,露出了堪稱豪華的菜色。
“因為你這幾天一直沒過來,所以最近都不得不拜托獄寺君他們幫忙吃掉一部分,結果媽媽還以為我飯量變大了,每天裝的都比昨天的多。”
男孩從書包裡又掏出一個迷你的便當盒,打開後開始将便當裡的鲔魚,章魚香腸,玉子燒等夾到裡面,放到了牆上。
“這個便當盒還是我幼稚園的時候用的,還好還在。”他将六道骸也放到牆上,“我們一起吃吧,為了盡可能解決這份便當,最近我都沒怎麼吃早餐,不然的話獄寺君他們該覺得奇怪了。”
“總覺得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會很不好意思。”
六道骸撇了眼即便分出部分菜肴給他但還是分量十足的便當,将臉扭開,沢田綱吉已經夾了一個章魚香腸放進嘴裡,眼睛亮起,對他道:“這個很好吃哦。”
說着也夾起一個到他面前,六道骸看了他一眼,勉為其難地張嘴咬了。
章魚香腸還帶着些溫度,口感帶着些Q彈,入口噴香。
六道骸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食物了,更别說是以貓的方式進食。
隻是面前的少年略微吃了一點後,剩下的樂趣似乎就是給他喂食,勉為其難下,他莫名其妙就吃完了少年分給他的食物。
六道骸回過神來後盯着已經空了的小便當盒,一時不敢置信這是自己吃完的。
他擡頭看罪魁禍首,罪魁禍首眼眸裡果然帶上了幾分得意,見他望來,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我要去上學了,如果明天也能在這裡見到你那就太好了。”他道,臉上再次揚起燦爛的笑容,眼眸裡滿是認真:“我會非常高興的。”
六道骸突然有種微妙的感覺。
他好像被逗弄了,被他以為是小貓咪的少年。
這種微妙感毫無依據,大概是為了确認,他在第二天再次來到這個地方。
隻不過是在傍晚的時候。
總覺得如果早上就去了,那他就輸了。
不管是怎麼樣的戰鬥,勝利遲早都會屬于他六道骸,而沢田綱吉在他身上取得的勝利不過是他一時狀态不佳,而且也早已永遠成為過去。
沢田綱吉像是早早就等候在那裡了,背靠院牆,仰頭看着天邊的晚霞,察覺到他的到來,那雙被餘晖照亮的眼眸裡,顯見的流露出欣喜。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沢田綱吉道。
六道骸跳上他靠着的那堵牆,見他湊近,便蹲下來靜靜地看着他,想知道他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