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很久,最後白雨星實在是困得不行了,陸庭陽才笑着和他說了晚安,挂了電話。
放下手機,陸庭陽還有些恍惚,他其實知道,白雨星那句想他,意味很單純,不摻雜任何别的意思。因為白雨星是個非常坦誠的人,如果真的有别的意思,一定會很直白地告訴他。
明知道是這樣,但他仍舊被白雨星那句話撩得心髒狂跳,現在還未平息,他的心裡仿佛也在放着煙花,一簇簇升上夜空,永不停息。
陸庭陽望着遠處的煙花出神,好一會兒才準備回去睡覺,但一轉身,就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母親對上了視線。
陸夫人眉眼間和陸庭陽很像,雖然眼角布上了幾道細紋,但依舊能見年輕時的風采。她看着陸庭陽,笑眯眯地問:“阿陽,和誰打電話呢?男朋友嗎?”
陸庭陽失笑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還早着呢。”
陸夫人挑了挑眉,“這是還沒追上?”
陸庭陽無奈地笑了笑,某個遲鈍的人,連他在追人都沒發現,還談何追上呢?
陸夫人調侃道:“看來你魅力不行了啊。”
陸庭陽無奈地說:“媽,您就别調侃我了。”
“我這不是盼着你能找個知冷知熱的人嘛,要是真成了,帶回來讓我們見見這孩子。”
陸庭陽失笑,點了點頭。
……
大年初一,白雨星難得地起晚了。
前一晚打電話聊得太晚,被鞭炮聲吵醒的時候,他還有點懵,很困,腦子不太清醒。
他用被子捂住腦袋,等鞭炮聲音平息下去,才慢悠悠地從被窩裡爬出來。
因為還很困,再加上在熟悉的地方,貓耳朵和尾巴不自覺地露出來,都耷拉着,蔫蔫的。
他呆愣楞地洗漱完,推開門,剛好看見闵警官哈欠連天地從趙醫生房間出來。
闵警官身上穿着大一碼的襯衫,揉着眼睛推門出來,脖頸上還有淡淡的紅痕。
白雨星有些發愣,闵警官身上那件襯衫很眼熟,很像趙醫生的,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闵應對上他的眼神,心虛地把襯衫領子拉高了一些,“看什麼看!”色厲内荏,像隻紙老虎一樣。
白雨星疑惑的看着他,然後搖了搖頭,禮貌地移開了視線,又呆愣楞地下樓。
一樓大門關着,所以他不怕被外面的人類看見,拖着尾巴去樓下找貓罐頭。
白雨星路過會客室,看見一隻漂亮的狸花貓端正地坐在長桌邊上,是趙醫生,他對面正坐着一隻黑貓,兩隻貓似乎正談論着什麼。
白雨星對這種場景見怪不怪,經常有貓妖來這家寵物醫院,要麼來看病治傷,要麼來找趙醫生尋求幫助。
他和趙醫生說了聲早安,準備從一旁溜走,卻見黑貓忽然擡頭看向他,圓圓的碧色瞳孔睜大,發出他熟悉的聲音。
“雨星?”是秦向松的聲音。
白雨星愣住,不可置信的看過去,他是不是聽錯了?為什麼這隻黑貓的聲音會和秦向松一模一樣。
黑貓從長桌邊跳了下來,轉眼間變成了人形,正是和他一個劇組的秦向松。
秦向松有些詫異地看向他,“雨星,我們居然是同類。”
白雨星看向會客室的玻璃門,裡面倒映着他此刻的模樣,白色尖耳立在頭頂,白色長尾拖在身後,一雙妖豔的異瞳也格外顯眼。
他晃神了一瞬,這副樣子,是真的很像妖怪,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理,他默默地把耳朵和尾巴都收了回去。
秦向松笑着說:“别誤會,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覺得很巧。之前我有預感我們可能是同類,今天終于證實了。”
白雨星還是有些發愣,秦向松也是貓妖,那這個劇組的貓妖含量是不是也太高了一些?
化成人形時,一般都會收斂身上的妖怪氣息,所以如果不是刻意放出氣息,同類之間也很難相互确認身份。
白雨星腦子還不太清醒,愣愣地說:“你也是貓,好巧。”
秦向松友善地朝他笑了笑。
趙黎也變回了人形,他扶了扶鏡框,向着白雨星身後的方向,緩緩開口道:“阿雲,澄澄,不要這麼沒禮貌。”
白雨星回頭看過去,才發現自己身後,從門外探出兩個貓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