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陶筝已經在屋子裡翻出了個捕鼠籠子,“雨星,别看了,小心手,别被咬了,裝這裡吧。”
白雨星戀戀不舍地把老鼠放進了捕鼠籠子裡。
陶筝把老鼠關好,又不由贊歎道:“你手好快啊,一伸手就把老鼠抓住了。”
白雨星禮貌地笑了笑,實則還在為剛剛的事後怕,冷汗都快下來了,這算什麼,動物本能嗎?要是自己真咬下去了,那他是不是要被送去研究所了,或者被送去精神病院?畢竟哪個正常人會想要吃老鼠啊?
他去看陸庭陽,卻發現陸庭陽的臉色并不好,也對,應該是被他吓到了吧。
陸庭陽看了白雨星一會兒,接着一言不發地抓着白雨星的手腕就往外走。
白雨星覺得陸庭陽抓得有些太緊了,想讓他松開一些,但因為心虛,所以最後隻是問:“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陸庭陽隻是言簡意赅地說了句:“消毒。”
白雨星被陸庭陽一路牽到屋内,這是陸庭陽分到的一間屋子,比他的要寬敞一些,但環境也好不了多少,不過陸庭陽可能收拾過,所以沒有多少雜物,屋内也十分整潔幹淨。
白雨星還在觀察着屋内情況時,陸庭陽已經把他牽到了洗手池。
洗手台邊上放了很多種類的洗漱用品,琳琅滿目的,光是洗手液,就有好幾種。
陸庭陽抓着他的手,一言不發地用酒精給他消毒擦手。
酒精有些涼,白雨星輕顫了一下,然後安靜地把手給陸庭陽擺弄,觀察着陸庭陽神色,問道:“陸庭陽,你在生氣嗎?”
陸庭陽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沒有。”
白雨星和他解釋,“我隻是想幫忙,那隻老鼠突然沖過來,我順手就……”他有些說不下去了,其實他是很興奮地想要去抓老鼠的,但是他不敢告訴陸庭陽。
陸庭陽手上動作沒停,擡頭看向他,然後開口道:“老鼠身上有上百種細菌,甚至可能攜帶鼠疫,你就這樣徒手抓?”
更别提還湊得那樣近,他都覺得自己瘋了,差點以為白雨星想要吃那隻老鼠,所以才急切地喊住他,心髒都快要吓得驟停了。
不過現在想想,他的腦洞是開得有些大了,畢竟正常人怎麼可能會想要吃老鼠,還是要生吃?估計白雨星就是想抓來玩。
白雨星聽明白了,陸庭陽是在擔心他,他也有些後怕,要不是陸庭陽喊住他,他差點真要吃那隻老鼠了,他真心實意地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下次我不會了。”
“還好沒受傷,不然我現在要帶你去醫院打疫苗了。”
陸庭陽給他仔仔細細地用酒精消毒過一遍,又擠了些洗手液,把白雨星手心手背都仔細搓洗過一遍,連指縫都不放過。
白雨星看着兩人交疊在一起的雙手,還有手上細膩柔軟的白色泡沫,還能感受到陸庭陽抓握着他時手心的觸感和溫度。
他感覺這樣的姿勢好像有些奇怪,像是連手都不會洗的幾歲小孩一樣,他覺得耳畔有些發燙,“其實我可以自己來的。”
陸庭陽動作一頓,慌忙松開他的手,讓他洗過之後再用洗手液洗兩遍,才沖幹淨手上的泡沫,在一旁看着他洗。
太越界了,他有些懊惱,剛剛太着急了,才下意識抓着白雨星的手想要清洗幹淨,連分寸感也忘了。
白雨星認真地用洗手液洗了三遍,然後把手舉起來給陸庭陽檢查。
手洗得幹幹淨淨的,還帶着一股洗手液的花香味。
陸庭陽臉色好了些,“不要總是做這麼危險的事,之前抓蛇抓蜜蜂,這次又是抓老鼠,你要把蛇蟲鼠蟻全抓一個遍嗎?”
白雨星抿了抿唇,他很想說他也沒有辦法,貓咪的本能就是這樣的,他也很難克制。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所以他認真地向陸庭陽保證道:“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反正隻要不被陸庭陽看見就好啦。
他才不會告訴陸庭陽,其實他屋裡還裝着一礦水瓶的小飛蟲。
陸庭陽歎了口氣,沒再數落他,“好了,早點睡吧,已經快開春了,山裡蚊蟲多,帶了驅蚊的嗎?沒帶的話我給你一些,不然晚上睡不好,在山裡拍戲可能會辛苦一些,要保證充足的睡眠。”
“不用了,我們有帶的。”其實他們沒有帶,很多驅蚊産品對小貓都是有微量毒性的,而且比起驅蚊,白雨星更喜歡抓蚊子,晚上或許可以試試裝滿另一個礦泉水瓶。
白雨星有些愧疚,明明說着不想欺騙陸庭陽,但是光是現在,他就已經騙了陸庭陽兩次。
而且陸庭陽看着似乎不喜歡蟲子和老鼠,那作為一隻喜歡這些小生物的貓,陸庭陽能接受他嗎?
白雨星暗暗下定決心,再給陸庭陽鋪墊幾天,就把真相告訴陸庭陽,無論陸庭陽能不能接受真相,他都不想繼續再這樣欺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