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都安靜了下來,白雨星呆滞了幾秒,接着整隻貓彈射起飛,在空中轉了個身,一頭紮進陸庭陽的被子裡,把自己埋了起來。
他迅速裝死,一動不動,假裝自己是隻沒有感情的貓玩偶。
陸庭陽被他這一連串動作驚到,一下子也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懷裡的貓跑了。
陸庭陽看着被窩裡鼓起的那一小塊,有些想笑,但又不敢出聲,生怕真把這隻小貓吓跑了。
他思索了一下,才說道:“這很正常的,無論是人,還是貓,都會出現這種情況。”
白雨星藏在被窩裡的耳朵輕輕抖了抖,但還是沒有動。
陸庭陽耐心地繼續說:“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要是覺得不自在,可以自己待一會兒,我去外面等你。”
柔和的嗓音一點點傳入白雨星的耳朵,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麼,明明以往他都坦誠得過分,可一遇上陸庭陽,就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聽到陸庭陽已經站起身,似乎真的要走,白雨星有些着急,一下子從被窩裡鑽出來,變回了人形,抓住陸庭陽的手。
灼熱的溫度從手心傳來,陸庭陽有些意外,看向白雨星。
白雨星還穿着之前那件柔軟的白T恤,隻是有些亂,頭發也因為剛從被窩裡出來,有幾分淩亂,白皙的臉上染了幾抹绯紅,那雙漂亮的眼睛還浸透了水光。
陸庭陽的呼吸也亂了幾分,匆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白雨星抓住陸庭陽之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發現變回人形之後,那股灼熱感依舊沒有消失,他默默低頭往下看,雖然有着寬松衣服的遮擋,但他依舊能清晰地感知到身體的變化。
“怎麼了?”陸庭陽專注地看着一旁的地闆,輕聲開口問道。
剛剛的慌亂與窘迫逐漸淡去,身為貓的坦誠和直白逐漸占據上風,白雨星盯着陸庭陽的側臉,小聲說:“陸庭陽,我難受。”
陸庭陽看向他,蹙起眉頭,“哪裡難受?”
白雨星牽着陸庭陽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目光澄澈地望向他,“這裡難受。”
陸庭陽似乎被燙到一般,猛然把手抽回,對上白雨星澄澈幹淨的目光,有幾分閃爍。
白雨星歪着頭看他,“怎麼了?”
陸庭陽調整了下呼吸,但是沒用,心依舊如擂鼓般震動,血液一瞬間湧向頭頂。
他凝視着白雨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白雨星疑惑地看向他,沒有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陸庭陽深吸了口氣,才接着說道:“不能讓别人随便碰你這兒。”他隻能把這些歸結于小貓的懵懂無知。
可是白雨星卻說:“我知道啊,可是你不是别人啊。”
陸庭陽蓦地擡頭看向他。
白雨星說:“我們是伴侶啊,你忘了嗎?”
陸庭陽感覺到胸腔在震動,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白雨星向他傾訴道:“前幾天開始就一直這樣了,你一碰到我,或者我一想起你,就經常這樣,好難受啊,為什麼會這樣?”
陸庭陽長歎了一聲,輕聲說道:“白雨星,因為你太喜歡我了。”
白雨星眨了眨眼,“那你呢?你也會這樣嗎?”
陸庭陽對上他的目光,說不出謊,誠實地點了點頭,“我也一樣。”
白雨星露出困惑的神情,“那怎麼辦呢?真的好難受啊,要一直這麼難受下去嗎?”
陸庭陽輕歎了一聲,用手托住白雨星的後腦勺,将他微微往自己這邊帶,接着俯身下去,吻上了白雨星還沾着水光的唇瓣。
白雨星有些茫然,但沒有阻止,感受着陸庭陽一點點研磨着他的唇瓣,吸吮他的舌頭,身體有些發顫,他有些不明白,雖然接吻很舒服,但憑着前幾次的經驗,每次接吻之後,往往會更加難受。
他蓦地睜大眼睛,他感受到陸庭陽的手從長褲邊緣探了進去。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雙手的形狀,連手心每一處薄繭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他記起以前看過陸庭陽的幾部電視劇,有很多幹淨利落的武打動作,刀槍劍戟,無所不用,還有很多攀登懸崖的輕功動作。
這雙手也許就是在那時飽經風霜,還留下了許多薄繭與細小的傷口。
不過那依舊是非常漂亮的一雙手,修長均勻,又骨節分明,那是他見過最漂亮的的一雙手,然而那雙手此刻卻在……
白雨星幾乎沒法思考下去,陸庭陽那獨特的木質香味纏繞着他,像是一張密布四周的網,讓他逃離不開,隻能被動地網住,像是沉浸在水裡,控制不了身體,連呼吸也掌控不了,幾乎溺斃在那熟悉的味道裡。
他受不了,輕輕咬在陸庭陽肩上,但又舍不得真的咬下去。
指尖在顫抖,連腳趾都忍不住蜷縮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雨星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像是煙花綻開一般,朦胧的意識就此徹底沉淪。
過了好一會兒,白雨星才緩過神來,視線聚焦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陸庭陽正拿着紙巾擦拭着手上的東西。
意識到那是什麼,白雨星有些不敢看,倉皇地挪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