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我們來早了。”肖哲舟善解人意的接上。

柳恒雖然在走近後就看見了被祁婉擋住的這個人，卻不确定是否是和祁婉一起的。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一起的。但是柳恒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會來，難道是祁婉别有用意，柳恒偏頭看了看祁婉。

祁婉沒有接收到柳恒的眼神，卻直接了當地說：“柳恒，肖哲舟”。

肖哲舟雖然猜想到來人是誰，卻還是在祁婉一錘定音地介紹後再次細細地打量了一下柳恒。或許是不再需要特意的僞裝，柳恒這次的穿搭相比較于前兩次見祁婉她們要時尚許多。高領白色毛衣外加長款黑色風衣，頭發也是特意做過的。不像之前那麼随意卷曲，如果膚色再白上兩個度，還有點韓劇裡面男主的味道。

兩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視線兩相接觸，微微颔首，就算是認識了。等柳恒坐下，祁婉兩人才注意到他今天的衣着，隻是看了兩眼後就移開了。

“開始吧。”祁婉這話雖然是對柳恒說的，視線卻是看着對面的人。

不知道是出于對肖哲舟的顧忌，還是柳恒揣度到了祁婉的心思，他沒有直接以第一人稱講述柳姝高三的事情，而是用第三視角去叙說，倒真成了祁婉說的那樣成為了“講故事的人”。

咖啡館裡的客人來了又走，故事也随着肖哲舟喝下最後一口拿鐵結尾。

“啪啪啪”肖哲舟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不緊不慢的鼓了三次掌。

另外三人看見他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

“一個品學兼優的高三生，為了家裡人手術不得不放棄自身前程，幫人當槍手。”肖哲舟戲谑的看着面前的人。“我這樣總結，沒錯吧？”

“你…”柳恒看不慣他這種眼神，更為他聽完後的表情感到氣憤，或許在别人聽來隻是不入流的故事，可在柳姝身上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柳恒不允許任何人對柳姝不敬。他正要起身被旁邊的祁妍攔了下來，祁妍搖了搖頭讓他看祁婉。

祁婉正陰沉沉的看着他：“作為故事裡的人，還是受益人，你有什麼資格這樣？”

柳恒瞳孔放大倏的重新看向肖哲舟。

“我從沒想過否認自己是故事裡的人，但是祁婉，你别忘了，這件事情是柳姝自願的。”

肖哲舟收起了先前的随和，擺出了常人印象中“官二代”的纨绔作派。

“而且，你現在追着不放做什麼呢？你和她是什麼關系？據我所知，你們不過是兩年不到的同窗之誼，高三好像還鬧掰了。你有什麼立場來找我，這件事情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了，你知道真相又能怎麼樣？”

不等祁婉說話，肖哲舟繼續說道：“你以為的真相就是真相嗎？你一無權二無勢，查出來了能怎麼樣呢？重新上訴？”

肖哲舟笑了笑：“我倒無所謂，倒是柳家，好不容易過上了夢寐以求的日子，你當真要讓他們重新回到之前的貧苦之中？那柳姝的心血都白費了！”

本想反駁的祁婉喉嚨緊了緊，原本審視肖哲舟的眼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看向了桌上早就冷掉的茶水。肖哲舟很好的拿捏到了她，她現在做這些的意義是什麼呢？

“你真的了解柳姝嗎？”肖哲舟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一手搭在祁婉肩膀上，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

“人從來隻會關注故事的主人公，可除主人公以外的人又何嘗沒有故事。好了，今天就這樣吧。我為了赴約還特意請了一天假，你想清楚了再聯系我吧。”

肖哲舟直起身整理好西服又恢複到最開始那文雅的樣子輕聲慢語的說着。

最後，他扯了扯袖口看了眼柳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故事以外的故事還在繼續。”說完，他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