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調侃起姐姐來了。”寶钗作勢要打寶琴。
寶琴忙起身躲開,叫莺兒道:“你還不去給你們姑爺泡茶來。”
話音未落,賈琈進門來,見寶钗要追打寶琴,笑道:“我來得不巧了,打擾姐姐教訓妹妹。”
“你也是個貧嘴的。”寶钗停了動作,嗔道,“你來做什麼?”
“難道沒事我就不能來了嗎?”賈琈委屈道。
“真受不了你們。”寶琴一臉惡寒,走過去收針線,“我還是回自己屋子做的好。”
“你可不能走。”賈琈攔道,“我确實沒事也想來,但今日是真有事。”
“琈三哥難不成是找我?”寶琴疑惑道,“什麼事要你親自來。”
賈琈将裝有畫的盒子遞給她:“你快要大婚了,我也不知你平日喜歡什麼,前些日子讀了你的懷古詩,就讓人照着畫了幾幅畫,給你留個念想。”
寶琴打開看了,便知這畫若不是去過的人,斷畫不出來,又想起父親帶自己遊曆的場景,心裡更加觸動。
張口想說些感謝的話,喉嚨卻仿佛堵住了,怕自己人前失态,隻得用力壓住想哭的欲望。
寶钗見她眼眶紅了,又看賈琈有些慌亂,便對賈琈道:“你先前給我的賬本有個地方好像不太對,你随我去書房看看。”
賈琈忙應了要随她出去。
“多謝三哥哥。”寶琴已經調整好了情緒,“我方才是太高興了。”
寶钗歎道:“這裡又沒外人,你強撐什麼。”
寶琴聽了這話,撲到寶钗懷裡,忍不住掉下淚來。
室内一時隻有寶琴輕輕的啜泣聲。
一會兒,賈琈聽她聲音漸歇,松了口氣,怕她尴尬,默默退出房間。
莺兒引他去書房暫坐,又去打水給寶琴洗臉。
賈琈在房内随意找了本書看,看到寶钗的題注,不由感歎她生錯了時代,這般才華隻能隐藏着。
“看什麼這麼入迷?”寶钗給寶琴重新梳了妝,方來見賈琈,一進門就看他捧着本書,遂笑問道。
“姐姐的才華真是浪費了。”賈琈歎道。
寶钗習慣了他冷不丁的誇贊,懶得理會他對自己生不逢時的感歎,将書抽走:“你臉好了沒?”
賈琈笑嘻嘻地湊過去:“已經結疤了,再養兩日估計就好了。”
寶钗仔細看了,見比昨日好多了,放了心:“藥還是要擦。”
說着,将書放在桌上:“過來,我給你上藥。”
賈琈忙跟過去坐下,任由寶钗上藥。
寶钗借着窗外的日光仔細給她擦藥,不妨對上賈琈目不轉睛的眼神,不自在道:“你看着我幹什麼?”
“姐姐真好看。”
“你胡說什麼呢。”寶钗放下手,佯怒道。
“我說的都是真話。”賈琈嘟囔着,見寶钗瞪過來,忙道,“寶琴還好嗎?”
見他實相,寶钗輕哼一聲,接着給他擦藥:“沒事了,就是想她爹了。”
擦完藥,認真道:“謝謝你。”
賈琈有些哭笑不得:“這也是我該做的,姐姐謝我做什麼?”
“沒什麼是你該做的,你既做了事就值得這句謝。”寶钗蹙眉反駁他,又莞爾道,“你為我做的事我心裡都明白。”
賈琈知道她不滿自己總是做事不求回報,溫柔笑道:“嗯,謝謝姐姐。”
“你謝我做什麼。”寶钗不解道。
“要是沒有姐姐,我不知道會多孤獨。”
寶钗隻當他又逗趣,輕笑出聲:“少拿我逗樂。”
“我是認真的。”賈琈見她擦完了,拿手帕拭掉她指尖的藥,“所以姐姐可不要離開我。”
寶钗還是不适應他說這般黏糊的情話,轉頭看向窗外:“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被太太們知道訂婚前還見面,你定會挨罵。”
“那我先走了。”賈琈戀戀不舍地别了寶钗,回了賈府。
之後的日子,賈琈安心在家待着,待臉上傷疤看不到印記,又偷偷帶巧姐出去玩了一趟。
這般悠閑玩了幾日,就到了納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