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予澤冷面無情,“你再講話,土豆都沒有。”
“嘤~”徐來掩面倒進郭仁懷裡,顫顫巍巍地伸手指向紀予澤,“好一個冷酷無情、無情無義、薄情寡義……”
“你再多說兩句,最後一串脆骨就沒了。”
話音未落,徐來光速起身搶過脆骨,動作過大還險些碰掉了施輕語的畫本。
宋憶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撈,畫本嘩啦啦地翻過幾頁,停在了一張畫着圓圈的頁面,一條豎線穿過圓圈,圓圈上還有一圈橢圓形的小圓圈。
“不好意思啊輕哥……”徐來轉頭抱歉,不經意間瞥到這幅抽象的畫,眼尖地認出這是他和郭仁坐跳樓機的草圖,表情變得一言難盡,“輕哥你咋還畫這個。”
施輕語唔了一聲,“挺有趣的,畫個Q版應該很可愛。”
“Q版可以有,到時候發群裡給我做頭像。”徐來拿過畫本,粗略看了眼,“嚯,畫了那麼多?輕哥我能看看不?”
“可以。”
徐來擦幹淨手,一頁頁地往前翻,“哇,這畫的是花牆嗎?好看诶,這張……賀兒在自拍?哈哈挺可愛的。”
“什麼什麼,我看看我看看。”郭仁的腦袋擠了過來,兩人頭擠着頭往前翻看,“嘶,這張宋哥射箭?我去真帥啊。”
多年的相處已經讓彼此之間沒了秘密,就連如此抽象的草圖也能連蒙帶猜地知道她畫的是什麼。
記得他們以前甚至流行一種玩法,拿施輕語的草圖然後猜畫的是什麼,猜對得獎,發展到如今已經能夠憑借抽象的草圖精準認人了。
畫本很快翻到第一頁,少年抱着貓半蹲在樹下的那張畫。
徐來一眼認出這是曹爺爺的院子,但沒認出這人是誰,又看了兩眼還是沒認出來,不由疑惑:“這是……誰啊?林子?還是老紀?”
孟賀側頭撇了一眼日期,“七月二十号,出發的那天,果仁嗎?”
“不是,”徐來頭也不擡,“就這線條絕對不可能是老郭,他沒那麼瘦。”
郭仁嘿了一聲:“怎麼就不能是我?人家也很瘦的好嗎!”說完一扭身子想展示自己的苗條,結果因為體型寬闊差點把邊上的徐來擠下桌。
孟賀猜測,“可能是買東西的客人?”
“可這不是曹老爺子後院裡的梧桐樹嗎?”徐來指着那兩條豎線,又指指人形線條懷裡的那個圓圈,“這還抱着旺财呢。買東西的客人怎麼會跑到後院去?”
郭仁此時提出另一個說法,“有沒有可能那兩條線畫的是貨架,畢竟旺财又不經常在院子裡。”
“不可能,以我多年的眼光來看,這就是那顆梧桐樹。”
“我覺得就是貨架。”兩人就這個問題争論,誰也不服誰,最後兩人齊齊扭頭看向施輕語,“輕哥,你說,這到底是梧桐樹還是貨架?”
施輕語咽下嘴裡的燒烤給出正确答案:“樹。”
徐來尾巴立馬就翹上天了,“我就說吧,這兩條線樹裡樹氣的,怎麼可能是貨架。”說完又納悶,“不過話說回來這到底是誰啊?我記得那天我和老紀林子吃了西瓜就走了,沒在院子裡抱過旺财啊?”
郭仁也納悶,“是啊,那天隻有輕哥去了便利店,這總不能是曹老爺子吧?”
猜測無果,兩人不由地看向施輕語。
施輕語毫無所覺地吃着烤串,冷不防一擡頭,六雙眼睛齊刷刷地看着她,眼裡寫滿了好奇。
徐來指着那個人形線條問她:“輕哥,這畫的是……”
施輕語:“來便利店買東西的客人。”
“那怎麼會出現在院子裡?”
施輕語言簡意赅:“旺财。”
“哦~”徐來秒懂:“它是不是勾搭人的時候從貨架上滾進院子裡了?”說着合上畫本,“摔了那麼多次了怎麼還不長記性。話說這人是不是長得挺好看的?不然你也不會畫吧?”
施·頂級顔控·輕語:“……”這熟悉的語句,好像似曾相識。
案件至此真相大白,徐來撺掇着衆人舉杯慶賀,杯子相撞的那一瞬間,‘嘭’地一聲巨響,煙花在不遠處的天空炸開,音樂節會場的音浪猛然拔高好幾個調,高漲的情緒透過歡快的曲調傳了過來。
“來了來了,”郭仁起身激動地掏出手機,“讓我來見識一下十幾萬的煙花長什麼樣子。”
施輕語轉頭拍照時,不得不感歎徐來找的這位置是真好,不遠不近的距離,能夠很好地欣賞煙花又不會因為過近而被聲音震得耳朵生疼。
絢麗的煙花一簇簇升上夜空,明黃、瑩藍、粉白、柑橘……像是一朵朵色彩各異的花朵在空中接連盛放,層層疊疊。滿天煙火點亮夜空,映得海邊亮如白晝。
“輕語,回頭!”
施輕語聞聲回頭,手機鏡頭裡人頭擁擠,煙花爛漫,徐來伸手比了個耶大喊:“茄子!”
‘咔嚓’。
照片定格,少年們的旅行圓滿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