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是來這裡找她然後去外面過生日,但如果是在她家裡過的話……
許硯手裡隻有給施輕語準備的禮物,進她家的話不可避免地會見到她父母,空着手見長輩,未免不合适。
看出他的顧慮,施輕語補了句,“我爸媽不在,放心。”
許硯剛想松一口氣,随即意識到不對,她爸媽不在,意味着屋子裡就她一個。而他作為一個男生,和女孩子單獨待在家裡這麼私人的領域,好像也沒有很合适。
他站在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進。
施輕語卻沒想那麼多,打着哈欠轉身回去了,還不忘提醒他記得關門。
許硯踟躇半響,歎了口氣,擡步往裡走。施輕語給他拿了雙拖鞋,又給他倒了杯水,“你先坐會兒。”說着轉身上樓,再下來時頭發還是亂,但睡衣褲已經換了下來,人也徹底清醒了。
她在屋裡轉了一圈看向許硯,“你早飯吃了嗎?”
許硯頓了頓,誠實地搖頭,“還沒。”
施輕語點點頭,從冰箱裡拿出施詞給她留的早餐放進微波爐裡加熱,随後平均分成兩份,遞給許硯,烏黑的眼睛看着他,很是認真,“你放心,我不吃人,别緊張。”
許硯挑挑眉,他的确有些不自在,但可以肯定絕對沒有表現出緊張,至少不會明顯到讓人一眼看出來。
不過施輕語活躍氣氛他也沒理由不配合,當下接過餐盤打趣道:“原來來得早還管飯。”
施輕語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十分豪邁的放話:“你今天的夥食我都包了。”
“一份禮物就能換一天的夥食,我這未免也太賺了點。”許硯看着盤子裡色香俱全的餐食,頗有些不好意思。
施輕語的重點卻完全跑偏,她看着茶幾上包裝精美的盒子,有點期待,“那是給我的禮物嗎?”
“嗯。”許硯把禮盒遞給她,“生日快樂,祝你健康、平安、快樂。”
“我不太清楚你喜歡什麼,就自己做了些手工制品,希望你會喜歡。”
施輕語接過禮物道謝,聽見是他親手做的心裡十分好奇,但又不好當着人家的面直接拆,糾結半晌後正打算先放一邊,那頭許硯含笑的聲音傳來:“不拆開看看嗎?不滿意包售後。”
她素來不知道什麼叫客氣,聞言果斷拆了包裝,打開的盒子上方靜靜躺着一支逗貓棒。
逗貓棒用細麻繩細細纏了一圈,頂端十數個小毛球簇擁着一片淺金色的羽毛,簡單又好看,晃起來羽毛飄動,還有很輕的鈴铛聲。
叮鈴,叮鈴,叮鈴。
施輕語忍不住晃了好幾下,很是喜歡。上上下下找了一圈也看見鈴铛藏在哪兒,她放下逗貓棒看向盒子底部,眼睛瞬間亮了,“彪哥?!”
盒子裡躺着她真正的生日禮物,一隻等比例縮小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彪哥毛線玩偶,玩偶揣着爪爪趴在它的毛絨小窩裡,是個眯着眼睛的笑模樣。
“好可愛。”施輕語拿出玩偶,捏了捏,手感出奇的好。她看着玩偶有些恍惚,這個形狀大小的狸花貓很像她剛遇見的彪哥,不同的是,這隻彪哥它有一條完整的尾巴。
施輕語捏捏它的尾巴尖,心緒繁雜。拉斷它尾巴的那一幕現在想起來還是印象深刻,她不是沒見過血,但這種由她親手造成的,很難輕易釋懷。
但如今彪哥趴在她掌心,彎起嘴角笑眼彎彎地看着她,形象和到家沒多久的它逐漸重合起來,埋藏在心底的缺憾被它的笑顔逐漸填平,施輕語伸手點點它的腦袋,也跟着笑了下,“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她隻不過提前兩天邀請了許硯,短短兩天還要上課的情況下擠出時間做出這麼精細的手工制品,背地裡肯定沒少下功夫。
施輕語轉頭看向他,滿臉認真,“要不你以後的夥食我都包了吧。”
許硯正喝水,聞言嗆了下,笑了,“這麼闊氣?不過你能喜歡這份禮物就是對我最大的肯定,這說明我的手藝還不錯?”
“不是不錯,是非常好。”施輕語對于喜歡的東西向來不吝啬誇贊,尤其她還長了一副不屑撒謊的冷淡模樣,一本正經地說着什麼的時候,格外有信服力。
當然,得除去她一本正經忽悠人的時候,許硯可還記得她當時試圖騙他往冰粉裡加跳跳糖的事兒。
雖然沒整蠱到他,但自那以後他就知道施輕語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單純無害。
眼見着她的眼睛又一亮,許硯靜靜等待她的下文,想看看她又有了什麼新的想法。
隻見她三兩口吃了東西蹭蹭上樓去了,沒一會兒又下來了,一手抱着彪哥,另一手拿着一個小盆栽遞給他。
許硯有點疑惑地伸出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