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棕色的眸子就這麼含笑看着徐來,好像真的隻是單純好奇。當然,前提是得忽略他話裡那明裡暗裡的坑。
徐來也是沒想到怎麼一句話的功夫話又說回來了,他本來拽着江盛林當擋箭牌,聞言心虛地往邊上挪了半個屁股,琢磨起許硯的話,要是順着他的話承認家裡來了個貴客,被反問為什麼不在家招待客人反而出去開房的話那不就露餡了嗎?
徐來又不傻,當場否認并學着施輕語的做風倒打一耙:“沒有啊,哪有什麼重要的客人,家裡住膩了去酒店開個房找點新鮮感不可以嗎?又不是所有人去酒店開房都是做那種事的,你心思也忒不健康了。”
許硯了然地點點頭,“找點新鮮感,酒店确實要比家裡有情趣些,但居然是和紀管家而不是……”他恰到好處地一頓,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霸總爸,識趣地沒往下說。
後媽徐聽得小心肝一顫,“什麼,什麼話!紀管家那天隻是去幫我,幫我…幫我整理房間的!其他什麼都沒有!你不要說得那麼讓人誤解好不好?”
此話一出,紀予澤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緊接着他就看見許硯一笑,笑得如春風般和煦,“哦~所以那天你們兩個确實單獨待在一起?”
徐來一噎,感覺好像上套了,但又說不清是上了什麼套,他看見許硯又笑了,笑得他頭皮發麻,“在我們隔壁房間,可我依稀記得那好像是個情趣酒店,嗯,管家先生替年輕貌美的女主人整理情趣雙人房,整理了整整一晚上,也是不多見。”
“豪門間的關系還真是讓人費解 ,都怪我沒見識,誤會了你們的關系,真是抱歉啊。”許硯一臉歉疚 ,抛出的信息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套脖的麻繩陡然勒緊,徐來可算知道他上的什麼套了,孤男寡女開情趣雙人房,在房裡呆了一整晚卻什麼都沒發生,鬼才信。
言情文裡的男主都不一定能保證什麼都不做,何況他演的這個嫌貧愛富,朝三暮四的惡毒後媽 ?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就兩條路,光速滑跪,或者抵死不認,當然也可以否認去過酒店撞見過他們奸情,不過肯定沒人信就是了。
右邊肩膀猛地一沉,霸總爸江搭着他的肩膀往下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小徐?”
後媽徐心肝肺齊顫,剛想轉頭找紀予澤救命,坐他對面的施輕語一個眼刀殺了過去,“你給我戴綠帽?!”
“我頭上就幹淨?”
閨蜜施冷笑一聲:“分手!!”
“早就分了。”
“見異思遷的狗男人。”
“彼此彼此。”
見異思遷的狗男人靠不上,徐來尬笑兩聲果斷滑跪,“老公,你聽我解釋。”
江盛林撇了一眼正跟紀予澤唇槍舌劍的施輕語,搖頭一笑,“也罷,事情發展到現在我也就不瞞你了。”
“其實我和…輕輕,”頗為親昵的稱呼果然引來了場上衆人的注意,霸總爸江看向閨蜜施的眼神滿是柔情蜜意,“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你腹中的孩子,也是我和輕輕的骨肉。”
徐來:“!!”
為所有愛執着的痛~~
郭仁:“!!”
為所有恨執着的傷~~
許硯:“啊。”
我已分不清愛與恨——
孟賀:“哇—哦。”
是否就這—樣——
施輕語:“又是我?!”
紀予澤:“呵。”
BGM恰到好處地響起,後媽徐跌坐在地,面如死灰,“這怎麼可能?明明,明明是在我肚子裡的,怎麼可能會是她的孩子?”
宋憶關了音樂,“我上網查了一下,如果取雙方的卵、精子做試管嬰兒,并完成體外受精和前期發育,最後移植到你的子宮裡生長,理論上是可行的。别忘了這是豪門霸總的世界,萬事皆有可能。”
徐來呆滞半晌,終于領會到了這個遊戲的真谛,“這玩的哪裡是遊戲,玩的是人啊我靠!!”
“我以為你在挑劇本的時候就該有這種覺悟。”全程笑到紅溫的宋憶拿着劇本扇風給自己降溫,話鋒一轉,“還是說按照你一開始的想法這就是拿來玩我們的?”
徐來後脖子一涼,哈哈尬笑兩聲:“怎麼會呢?我隻是想不通,憑什麼關于我自己的事我不知道要從别人嘴裡知道,這合理嗎?”
“誰的合理啊?!”衆人一聽都坐不住了,
孟賀直接氣笑,“難道我叫你媽就合理嗎?你當時可不是這個嘴臉。”
“就是,”郭仁點頭附和,“我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就很合理嗎?”
“雖然但是小孟你對我更狠吧?”江盛林苦笑一聲,不太想回憶那‘兩分鐘’。
紀予澤一扯嘴角,“我還被接連戴了兩頂綠帽,合理嗎?”
施輕語把劇本一扔,“你不也給我戴了?還騙我說什麼公司高管,管家的管?我最後這個孩子才更離譜吧?”說着瞅了眼江盛林,嘀咕道:“還是跟個老男人。”
繼兩分鐘後江盛林再次被‘老男人’重擊,他捂着心口倒在沙發上,感覺心好累 。
幾人輪番吐槽完後發現漏了個人,眼神齊刷刷地看向許硯,“你好像……”
“我有,”許硯無奈歎息一聲,把手裡的劇本面向衆人,指着其中某一處,“我…成了個會偷錄**視頻的變态,這同樣不合理。”
“其實酒店隻是酒店,隔音不好而已,視頻裡有…小後媽的聲音我才确定她和管家之間不清白。”
徐來震驚,“你撒謊?”
“不算,”許硯仍是笑眯眯的,“我隻不過換了種方式表達而已,過程不重要,重在結果。”
遊戲顯然是玩不下去了 ,徐來往後一倒,“這遊戲怎麼這麼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