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基因鎖鍊大多是權貴購買,買來綁定不聽話的小情人,或者是奴隸之類。
裴琮擡手加價,他出手穩準狠,價格壓得全場都不敢接。
然而,就在快要落槌前,另一方包廂亮起了競價光幕。
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喂,這玩意兒挺有意思,我要了。”
台下有人叽叽喳喳,說這是是溫斯家族的小公子,醫療區出了名的纨绔少爺,平時最愛在拍賣場攪局。
這下了有好戲看了。
競價拉扯幾輪,最終,裴琮毫不猶豫地砸下高價,以遠超市場的價格,直接砸死對方。
全場嘩然。
拍賣會散場,西澤爾被派去簽收物品。
樓下長廊盡頭,西澤爾還沒走到後台就聽到了一聲輕慢的聲音。
“我想要的東西,你敢不給我?”
侍者滿身冷汗,對這個金發小少爺很是為難,“溫斯少爺,這已經是拍賣出去了,您如果想要,拍賣時完全可以競價……”
“你在說我沒錢??”
溫斯聞言還不耐煩地說點什麼,轉頭就看到了西澤爾。
原本隻是打算搶奪基因鎖鍊用在剛剛買回來的性/奴身上,現在嘛——
溫斯的惡心目光黏在西澤爾身上。
在這個破地方,對方的美貌實在是太過閃耀。
西澤爾站在那裡,指尖已經輕輕收緊。
裴琮還在等他。
拍賣場的武力強大。
現在解決這個人會很難收場。
溫斯走得近了些,臉上有過度保養出來的虛浮,目光卻直勾勾地打量着西澤爾的臉:
“你背後的主人是誰?要不要跟着我走,或者帶我去見你的主人,我想他會很樂意賣溫斯家族面子。”
他笑得放肆,嘴裡說着輕浮調戲的話,還故意伸手攔在西澤爾面前,上下打量,眼裡帶着不加掩飾的觊觎。
“不知道你的主人願不願意分享?”
西澤爾徹底冷下臉,眼底的那點殺意在極短的一瞬間洩露出來,蛇瞳豎起,鱗片從脊椎一點點浮現。
他本來已經準備動手了。
就在他準備擡手前一刻,一隻手悄無聲息搭上了他的後脖頸。
冰涼的蛇鱗在撫摸下退散。
裴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怎麼了?”
裴琮走到兩人面前,看了一眼這個金發少爺,從侍者手裡接過基因鎖鍊芯片。
他指尖彈了下,“你想要?”
溫斯被他的氣場震得一愣,徹底的、冷血的,對方随時可以擰斷他脖子。他随即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面具人就是少年的主人。
裴琮把芯片扔給溫斯:“東西可以給你,人恐怕不行。”
溫斯背後爬滿冷汗,随即大喜,麻溜離開了。
裴琮走到西澤爾身側,聲音低到隻有他們兩人聽得見:
“别着急。”
他聲音裡帶着一點說不清的意味,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縱容。
裴琮被侍者叫走,說是拍賣流程出現了點小問題,需要他親自過去确認退款手續。
西澤爾站在走廊盡頭,不出所料,一個熟悉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萊爾依舊是一副溫和無害的模樣,步子安靜。
西澤爾:“你在等我?”
萊爾笑得溫柔:“算是吧。我想我們有話要聊,看來穩定劑效果不錯,讓你通過了檢測。”
西澤爾問:“影蝠說他在被追殺,是因為他的秘密,那個秘密是什麼?”
萊爾嗤笑:“隻是他的一點手段而已,不示弱怎麼獲得你信任,每個收藏品都聽過這種謊言。”
“影蝠和你有私仇?”
萊爾語氣依舊溫柔,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私仇?當然不,我愛影蝠。”
“從影蝠把我撿回來,讓我成為收藏品的時候,我就愛他了。可惜,我是重度污染者,我騙不了他。基因穩定劑失效,耳朵露出來後,他連看都沒多看一眼,就像看見了什麼惡心的垃圾,把我扔了出去。”
萊爾平靜叙述:
“一開始影蝠說要把我做成标本,我害怕不願意,被抛棄後,每一天我都在後悔,如果當時答應了,我就會永遠就在影蝠身邊。”
他擡起眼,重新看着西澤爾,語氣慢慢變了:
“你什麼都沒做,他就把你護得死死的,為你砸錢、出手、擋人。你知不知道,你看他的眼神有多不對勁?”
西澤爾被說中了心思:“你說你愛他,是想掌控他?”
愛?什麼才是愛?
萊爾浮起病态的笑容道:“不止掌控,是控制,囚禁,摧毀。我想困住他,想把他關起來,想看他掙紮,哪怕在恨我、想殺我,都隻能看我。”
“影蝠永遠不會屬于收藏品,你就不想要影蝠屬于你,掌控他的全部嗎?”
西澤爾呼吸立馬急促了幾分。
萊爾主動道:“我們可以合作,把影蝠做成标本,我們可以共享,他會永遠屬于我們。”
西澤爾聲音低啞:
“即使他并不是真正的影蝠?”
萊爾有些意外,眼神更加愉悅。
他的确在影蝠的基因中,發覺了不一樣的波動,沒想到西澤爾居然也能察覺影蝠的不對勁。
萊爾說:“當然,無論他是誰。”
他隻想要将影蝠的皮囊永遠留在身邊,早就不在意裡面裝的靈魂。
西澤爾依舊沒有給他明确的答複。
萊爾覺得有必要讓這個現任“收藏品”認清現實,認清影蝠究竟是怎樣無情的人。
“既然如此,我們來打個賭吧?”
西澤爾碧綠的蛇瞳盯住萊爾。
“賭影蝠拿到基因鎖鍊後,會不會立刻用到你身上,讓你徹底成為随時能抛棄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