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
“你知道将錢莊卡随意外借是違反豐谷國禁令嗎?”
對方搖搖頭道:“不知道。”
羅風揚剛想吼對方,就被陸九攔了下來,“羅老弟你先别生氣,說實話,沒來反騙司之前,我也不知道錢莊卡不能外借。”
聽陸九這麼一說,羅風揚也看了眼周千盟,隻見周千盟輕輕點頭,表示自己原先也不知道。
連護晶司的人都不知道,就更難要求百姓了解這些。羅風揚竟一時生不了什麼氣,他猛吸幾口順順氣,頹然地坐回了座位,看來以後得及時呼籲了。
周千盟接過話茬問:“你怎麼聯系上對方的?”
朱平傑說:“我又沒什麼工作,那一陣子一直通過對話石找工作,正巧看見有人介紹工作說幫播主避稅就能得報酬。”
“等等,播主?”羅風揚頭一次聽見這詞兒。
陸九解釋說:“也是這一個月裡新出來的活兒,簡單來說就是通過對話石上的各個商戶平台給人表演,或者聊天。播主也是給别人幹活兒的。”
“啊~那怎麼個避稅法?”羅風揚聽明白了,又繼續問。
“我把我的錢莊卡借他們,他們說這樣别人給播主刷禮物的錢,平台就扣不了費用了。”
“你不知道逃稅也是違法的嗎?”陸九覺得有的百姓的确缺乏豐谷律法意識。
“又不是我逃。”
“但你是幫助對方逃稅那也是不行的!”周千盟被朱平傑理所當然的态度噎得無奈。
“他們說一天給你多少錢?”
“就用了兩天,給了我一兩銀子,夠我花好久了。”
“怪不得你有空閑時間在大街上看人下棋。”陸九這兩日忙得連覺都沒得睡,這作案人員反倒清閑得很。
“對方長什麼樣?怎麼操作的?”
“對方給我安排進一家客棧,還包吃包住呢。長什麼樣倒是沒看清,他用衣服遮住了一半的臉,我還以為他隻是腼腆。我搞不懂他怎麼操作的,隻是有時候讓我輸入密碼而已。”
“而已?密碼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不就是保護你錢莊卡裡的錢嗎?怎麼能亂告訴别人?”周千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那卡裡又沒錢,他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呗。”朱平傑靠在椅背上,翹個二郎腿,顯然沒把周千盟的話放在心裡。
“反正我要錢沒有,要命就一條,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說完還主動雙手并攏,等人把他拷起來。
羅風揚也沒耐性了,招呼人說:“帶走帶走,先關一陣兒再說。”
朱平傑被帶下去後,下一個嫌犯不一會兒就被帶上來,羅風揚還沒來的及喝口水。
“薛銘浩是吧?”
這是一個性格腼腆的人,被抓到之後就一直低着頭,看似已經認識到錯誤了。
“是。”
“你四月初六那天在哪裡?”
“見福客棧。”
“是别人安排你入住的?”
“是。”
“有看到對方長什麼樣麼?”
“沒有,他将臉包得嚴實,也很少說話,我以為他就那樣的性格。”
聽完薛明浩的話,三人互相看看,都點點頭,看來是同一個人。
審完其他人,基本确定與他們見面的都是同一人,那人身披灰色麻料鬥篷,順便将頭部遮住了一部分。身材高大魁梧,給人一種壓迫感,這讓被安排進入見福客棧的人都沒敢輕易獨自出入屋子。走路很輕,應該是練過的。
有了明顯的特征,便容易尋找了。
“兄弟們,從見福客棧開始,再到客棧周圍,每一個人都要問清楚是否見過這麼個人。晚上将所有線索上報,歸攏成線!散會!”周千盟将任務分散下去,各自詢問各自的去了。
作案者是最有可能回到作案現場的,有的可能是欣賞自己的傑作,有的是不放心,檢查是否露了馬腳。
反騙司一行人在見福客棧盤查,驚擾了一直在暗處觀察的對手。如此的刺激下,終是沉不住氣了。
“他們這樣問下去,早晚會查到我們頭上的,馮姨。”忽明忽滅的燭火映出牆上的兩個影子,一個塊兒頭極大,一個女人模樣,頭上帶滿金钗。
“哼!周千盟若是不給我們活路,那他也别想好!我也要他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兒。”
“可那倆孩子都不是他親生的啊。”
“閉嘴!”被叫馮姨的女人一道淩厲的目光甩了過去,大塊兒頭就不再吱聲了。
“那季南被周千盟視為掌上明珠這事兒,團圓街誰不知道?那安久緣說白了那就是大徒弟,他能不重視?毀了這倆人,老娘要宰他半條命!”
馮姨攥緊了拳頭,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團圓街的方向,就像要咬人的毒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