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義和馮姨是傍晚被抓住的,據回禀的官兵說,抓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準備着晚飯。看到一群人進去的時候,也沒有半分驚異,好像早就做好準備。
陸九錘着自己的後脖頸,拿着審訊冊跟羅風揚說:“他們還有心思準備吃飯?我可剛準備借着南南的光喝幾口大骨湯,一個對話石就給我呼來了!”
“行了陸老哥,你至少還聞到湯味兒了。我和周兄可一晚上沒睡啊!”羅風揚不住地打着哈欠,辦完這案子,他可得回家躺兩天緩緩了。
陸九看着周千盟和羅風揚眼底的淤青,也不好意思抱怨了。撓撓頭,主動拿起筆承擔案情記錄的任務。
一切準備就緒後,董義先被兩位衙役帶了進來。
周千盟打起精神問道:“叫什麼名字?”
“董義”
周千盟:“家住哪裡?”
董義:“沒有家,家早沒了。”
周千盟:“目前做什麼營生?”
董義:“什麼都沒做。”
周千盟:“你和馮姨是什麼關系?”
董義:“她收留的我,我是個孤兒。”
周千盟:“你平時聽她的麼?”
董義這次回答得有些慢,他覺得這裡面有陷阱在等着他跳。他得替馮姨瞞着。
羅風揚看董義有了防備,接起話問道:“她收養的你,那關系應該不錯吧?你沒有什麼營生,那你和她靠什麼活呢?”
董義:“以前經營青樓的時候,還留下些積蓄。”
羅風揚:“認識徐天賜嗎?”
董義:“認識。”
羅風揚:“最後見面是什麼時候?為了什麼?”
董義手心滲出了汗,馮姨舍棄他這顆棋子的原因還有一層就是徐天賜大筆轉錢的錢莊卡是他董義本人的号,而且時間是半夜,這就不太好解釋清楚兩人的這筆交易到底是為了什麼,況且還有徐天賜以及那些被他帶到見福客棧的那些人可以作為證人,他狡辯也行不通。
董義甩了甩手,深吸口氣釋然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最近打着可以介紹女子陪睡的名義,讓多人轉錢的人的确是我。”
周千盟問道:“這是你的主意?”
董義:“是我。”
周千盟:“那馮姨知道嗎?”
董義:“不知道,她年紀大了。我不想讓她操心掙錢這些事情。”
周千盟:“她問過你掙得錢是哪裡來的嗎?”
董義搖搖頭。
周千盟:“她一直在家待着?出去過嗎?”
董義搖搖頭。
羅風揚覺得時間夠了,便吩咐人将馮姨帶進來,讓董義去隔壁的詢問室。兩間屋子實際上隻隔了個擋闆,彼此的對話都聽得清晰。
馮鸨子被帶進來的時候還是悠哉悠哉,絲毫不關自己事兒的樣子。
周千盟:“姓名?”
馮姨:“馮幺妞。”這三個字,連她自己都好久沒提及過了,猛然間還有些恍惚。幹青樓的時候她是老鸨子,馮鸨子。被迫關門的時候,她是馮姨,是馮老婆子。
周千盟:“做什麼營生的?”
馮幺妞:“我都多大歲數了,還用幹什麼?”
周千盟:“在你家發現了一些年輕女子穿的衣服,請問是用來幹什麼的?”
董義在隔壁聽見談論衣服的事兒,他渾身都繃緊了。那是他用來僞裝自己,在對話空間裡迷惑别人的。那些衣服都是馮姨去買的。
馮幺妞:“衣裳自然是用來穿的,我人雖然不年輕了,但是穿穿顯年輕的衣服還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