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早啊,九哥。”
“老弟啊,你看見二哥和那倆孩子沒?”在周千盟的房子還沒被燒之前,鄒嬸是他的鄰居,而鄒渡仁就是鄒嬸的弟弟,以往沒少互相幫襯着。反騙司越來越忙後,周千盟經國主準奏,将鄒渡仁也調了過來。
“你是不知道啊九哥,寅時剛過一點兒,那心境石主石就震動起來了。二哥眼睛都沒睜開呢就跟我直接去找的受騙者。到了那,我倆一看,那屋裡就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你說這家庭條件還騙人家幹什麼啊!滿屋子就一位老人家正擱那哭呢。”
陸九:“那你回來了,就二哥一個人在那兒?”
鄒渡仁:“南伐和久緣也去了。”
陸九的聲音直接提高八度道:“那不就等于隻有二哥一個人在那嘛!那倆孩子怎麼辦案子?”
鄒渡仁:“那老人家想自己孫子想得緊。南伐和久緣一到屋裡,老人家的情緒就穩定了不少,二哥勸慰她的時候都順當不少。”
陸九一聽事情進展得還算順利,也就不那麼着急了。要不他打算直接沖過去幫忙的。
“你是不是也餓着呢?要不咱倆先做點兒粥湊合湊合吧,正好給二哥留一份兒。”陸九進了廚房,能看出來倆孩子臨走前吃得也急,鍋碗瓢盆無序地撇在一邊,其中一個碗裡還剩三分之一的粥。“唉......還是多留兩份吧。”
“老弟,你繼續說說案子的事兒。”兩人忙活兒了一陣,陸九總算在餓反胃之前吃到口熱乎的。
鄒渡仁:“那老人家說自己的對話石還是自己孫子給買的呢,她想象不到自己孫子給買的東西轉過頭來還能騙自己。她根本沒往騙子方面想。”
陸九:“老人家被騙了多少錢?”
鄒渡仁:“不幸中的萬幸吧。老人家壓根沒錢,所以是幹着急。”
陸九:“那是怎麼騙的啊?”
鄒渡仁:“我們推測,一開始騙子并沒有使用心境石,隻是單用對話石與老人對話的。不然就以反騙司到她家的距離,開着飛車數一百來個數就能到,兩方根本說不上幾句話。老人家說對方稱是船家,是她孫子常年打工的那家。‘船家’說她的孫子同别人打架,已經被抓了。那‘船家’想方設法尋得門路,說是隻要拿十兩,就有把她孫子救出來的機會。對方把老人家孫子的姓名,生辰,樣貌都說得很清楚。當時老人提出能不能先讓她在對話空間裡看看孫子。而這個時候,我們懷疑對方使用了心境石,因為老人說她确實看到自己孫子被打得不成樣子了。我們進去時發現老人家正哭着,但雙眼是無神的。從時間上來講,的确是對應得上的。”
陸九:“你們趕得真是時候啊,再晚一會兒,對方指不定還能控制老人家把錢莊卡号說出來了呢。那将老人家喚醒不就行了。為什麼二哥還留在那?”
鄒渡仁調侃道:“九哥,你是暈得現在都沒緩過來吧?你忘了被心境石操控的人,得過一段時間才會清醒?老人家年歲大了,等待的時間更長。她好不容易醒了之後,非要借錢去救她的‘孫子’。她是真的信了。我們勸說那是他們騙人的借口,她的孫子壓根沒跟人打架。二哥還立刻給老人家的孫子打對話石過去确認本人沒事兒。但這事兒也趕巧了,老人家的孫子壓根沒聽對話石。這麼一整老人徹底慌了,以為她孫子已經被抓牢裡去了。我和二哥拉着老人家折騰了好一陣。後來二哥也是實在沒法勸了,就讓南伐和久緣也去了,沒準孩子更得老人信任。結果兩人一進屋,老人還真就能聽進去勸了。”
陸九:“那老人家的孫子找到了嗎?”
鄒渡仁:“九哥你做飯的時候,二哥還打了一通對話給我,說是當地的衙門已經找到那孩子了。人家好端端地搬着貨,船家也沒那個對話石号。”
陸九:“哦,那騙子抓到了嗎?”
鄒渡仁咬了咬牙恨恨道:“根據距離判斷,是境外的,方向大緻是仙外賭境了。”
“你說說,咱們才剛利用上心境石沒多久,就已經發現案子了。那以前沒有心境石的時候,那是不是有挺多人被騙了都不知道,或者說就認命了?”陸九覺得這次能夠幫助那個老人不被騙,心境石的功勞不小。
鄒渡仁倒是看不出有多高興,他的眼睫毛低垂得似乎能碰到下眼睑,什麼思緒都被擋住了:“九哥,不是我想打消大家的積極性。雖然心境石對于早些發現被害者有益處,但心境石目前人手一個,那就難免豐谷國境内的人會有冒險嘗試使用心境石騙人的,到時侯我們的任務勢必會增多,百姓的質疑也會不少。”
陸九放下碗筷,非常坦然成熟地勸解鄒渡仁說:“可我們就是幹這個的呀?我們的俸祿是百姓們上得稅分出來的,不就得為人家辦些實事兒嘛?在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對抗仙外賭境之前,我們不能怕麻煩,不然豐谷國要我們幹嘛呢?”
鄒渡仁看着陸九,他好像有些眼花,當年那個易燃易爆脾氣的陸九,和如今這個講理負責的陸九,好像重合不到一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