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下去,早晚身體會吃不消的。”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季南伐看到他身上的布上寫着蘇花阮。
有人主動說話,随後便有人附和道:“是啊,我也堅持不下去了。我們先暫停一下,想個别的什麼辦法吧?”
一個嗓門嘹亮的漢子提議:“那我們就各走各的路呗!水性好的,想辦法搶令牌,把門打開。水性不好的,繞遠路坐船,這本來就很簡單個事兒。”
季南伐尋着那洪亮的聲音望去,知道那漢子名叫應時。
有人小聲不安的說道:“”不太行,萬一在我們搶令牌的時候,水性不好的人來攻擊我們怎麼辦?畢竟下海遊過去,要快的多。他們有下毒的能力,自然會先把水性好的人放倒。”
名叫隋心和的人說道:“如果我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這關就沒法過了。”
皮膚稍微黝黑的小夥子反駁道:“那你就去問問那些水性不好的人,他們到底願不願意放過我們,直接去繞遠路坐船到達獨一處。”季南伐看向那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子,名字叫陳贈柳,是個會水的。
聽到陳贈柳的話,隋心和從一開始的語氣堅定也轉到了不确定。他尴尬地撓了撓額頭,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畢竟目前的狀況沒有人會主動暴露說自己是不會水的,是能下毒的那方。
“而且就算沒有能下毒這一說,光是我們會水的這些人互相搶令牌,也要耽誤一些時間,所以我覺得主考官大人給我們提供的那個思路可行。”陳贈柳看衆人都看着自己,于是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麼思路?”随心和問道。
陳贈柳:“還記得主考官說,我們可以先派出一人得到令牌,然後他再去祁福山,拿回鑰匙将剩其餘人等放出來。”
季南伐補充道:“可如果爬到祈福山,再下來,來回就是七八個時辰,還得小跑着去。等到此人回來後,就不一定有力氣在海裡遊了。所以誰會願意去爬祈福山呢?”
其實季南伐一開始心裡想的便是用這種方法。但她猶豫,考慮到被派出去爬山的那個人不一定好選,所以沒敢開口。
這時恰好有一高高瘦瘦,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站出來說道:“我的體力比較好,我可以去爬山拿鑰匙,再将大家放出來。”
季南伐好心提醒他說:“将大家放出來後,你可就沒有體力再追趕大家了。”
這個略帶書生氣的年輕人叫郝晴峰,他坦然笑道:“那就請各位看在我爬山爬了那麼久的份兒上,下海的時候拉我一把喽~”
蘇花阮大手一揮無所謂道:“這事兒就包在兄弟我身上了,我水性好着呢!我能遊過去,你就能遊過去。”
郝晴峰看蘇花阮這麼堅定,于是調皮地問了一句:“萬一我拿了令牌直接走掉不管你們了怎麼辦?”
“你不會。”季南伐輕飄飄地說了出來,無比信任地看着他。
僅僅三個字,讓那個年輕人眼睛一亮,被人信任的感覺,讓這個年輕人覺得自己備受重視。他點點頭道:“既然各位信任在下,那麼在下定然不負重托,一定會盡快将鑰匙帶回來的。”
衆人作出決定後,也不再互相緊盯着對方,似乎不約而同地達成了默契。
郝晴峰向主考官請示道:“大人,我們決定好,先由我拿着令牌去爬祈福山,拿回鑰匙再放了大家。”
主考官點點頭,拍了拍那個年輕人的肩膀說:“年輕人啊,你的肩膀上擔負着衆人的希望啊!但你回來畢竟是疲憊的,你确定你還有力氣遊到對岸嗎?萬一你是最後一個,你就甘心被淘汰嗎?”
郝晴峰也很老實的說道:“不甘心,所以也希望衆位兄弟姐妹,到時候都能等等我,或者拉我一把。”
主考官有些煽風點火的說:“你确定到時候其他人會理你?”
郝晴峰答道:“既然衆為肯讓我先拿到令牌,那麼我也要信任衆位一次。”
主考官于是欣慰的點點頭,将令牌交給了郝晴峰。“那就去吧!年輕人!希望你的好心能得到應有的回應,願你火熱的心永遠能夠燃燒着。”
郝晴峰拿到令牌,在所有考生的注視下向祁福山的方向跑去。
祈福山,豐谷國境内最高的山。越往上,氧氣越稀薄。而郝晴峰卻要跑着上去才能節省時間,這非常很不容易。
而侯在獵場外的考生親友們早就聽說了獵場内考生們的決定,所以有人幹脆開着飛車提前來到了祈福山等待着。
他們遠遠的望見一個年輕人費力地跑上來,不斷地喘着粗氣,額頭上細密的汗最終彙聚一起,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有一大哥看着郝晴峰肩負着所有考生的希望,非常好心地遞給他一竹筒水。
“來喝點水吧小夥子,還有那麼遠的路,一點水都不喝,你可能都到不了山腳下。”
郝晴峰道了聲謝,咕咚咕咚喝了幾大水才緩過勁兒來,不然嗓子非得冒煙了不可。
祁福山的上空逐漸聚上來越來越多的飛車,他們都是來給這個年輕人鼓勁兒的。有的人甚至從飛車上下來,主動陪着郝晴峰一起向前跑。
“堅持住啊小夥子!有大家夥兒一起陪你呢,别怕!”
“離山頂不遠了!就快了!”
等他終于拿到鑰匙的時候,衆人的歡呼聲響徹了祁福山。比都城過年時的氛圍還要濃烈。
而被關起來的考生也時刻為郝晴峰擔心着。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們開始自己主動聊到自己的水性。
蘇花阮說:“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合作了,大家應該不介意說一說自己的水性到底如何吧?我們若能了解彼此,也算是多了一份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