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宣閣在午後就開始忙碌起來,按照季南伐的命令:十六人分為四組,将整個都城分為四個區域,每組在自己所負責的區域裡進行巡講。
他們開着飛車在空中拿着擴音石喊着,念的正是季南伐寫的那些重要提醒。
不過安久緣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他們在空中喊得熱鬧,下面的行人該忙的忙,該玩樂的玩樂,無人在意。或者好奇心強的擡頭看兩眼熱鬧,就又走了。好像他們的喊話同一些商鋪門前放着的擴音石叫賣聲是一樣的,尋常到平凡。
安久緣看形勢不對,将飛車緩緩落下,準備問一下路過的百姓什麼看法。
“哎!這位大哥,請問我們剛剛說的那些,你以前了解過嗎?”安久緣攔住了一位低頭行色匆匆的漢子。
那人擺擺手,又急匆匆地走了,似乎安久緣指的是什麼,他都沒仔細思考過。
安久緣疑惑道:“我是什麼晦氣的人嗎?好歹理一理我。”
而另一邊的季南伐也是遇到了同樣尴尬的情況。她在飛車上喊得口幹舌燥,而地上的行人卻毫無反應,也不知她說的這些話,到底有幾個百姓聽得進去。
如果再這麼喊下去,百姓們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那等于白忙活了。
季南伐将飛車開到安久緣身邊問道:“師弟,你這邊情況如何?”
安久緣搖搖頭道:“進展不是很順利,似乎沒有人願意搭理我們。
季南伐也點點頭道:“我這邊也一樣,沒什麼效果。”
于是她拿起對話石,在對話空間裡下令:“飛宣閣成員聽令,請立即返回飛宣閣集合。
回到飛宣閣的成員,皆忍不住訴起苦來。陳贈柳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胡亂地擦了嘴說:“哎喲這一下午!我嗓子喊得都冒煙兒了,也沒見一個百姓能主動同我談談關于被騙的事情。”
應時扭了扭酸痛的臂膀,嗓音在飛宣閣裡顯着渾厚:“應該不是喊的聲音大小的問題,我的嗓門兒夠粗了吧,但也沒人理我呀。”
郝晴峰看衆人都抱怨着,他安慰起大家來:“我說各位都樂觀些嘛,這種事情就是我們念一遍,他們也許聽不進去,但我們念上十遍,二十遍或者上百遍呢?也許他們就習慣性地能說出個一二來。
季南伐覺得郝晴峰說的倒也沒錯。隻不過她這回意識到,她可能忽略了一些問題:豐谷國的百姓,并非人人都有被騙的經曆,自然對此事不會很重視。一般都會以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自居。更多是懷着僥幸的心理,不會去主動詢問飛宣閣關于騙子的事情的。
“我們在空中麻木地提醒是沒用的。”季南伐拍了拍手,示意争吵的衆人安靜點。在屋裡終于安靜下來,季南伐補充道:“既然要給百姓提個醒,就要離他們近一些。在空中會産生距離感,别人還以為我們是賣貨的呢,不會引起百姓們的注意的。請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日開始就勞煩大家走街串巷,讓每位都城百姓都知道我們是在做提醒,不是在玩鬧。”
飛宣閣的成員回應道:“是!”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第二天,他們明顯要比頭一天辛苦些,走街串巷完全靠着腳力。可能過了一兩個時辰才走過三四條街。都城那麼大,他們光是負責自己的這片區域,恐怕一天也是走不完的。
但好在有不少過路人會多看他們一會兒。更有性格外向一些的,好唠嗑的,會主動看看他們手裡拿的冊子。他們趕緊趁機将上前來的百姓留下多講幾句關于騙人的手段。
等晚上回來衆人聚在一起捋思路的時候,大家發現提醒的時候應該多印一些單子比較好,方便分發給百姓們,讓他們拿回家去看。
随心和說:“今天的效果不錯,雖然老子現在的腳已經磨出泡了。但好歹他們是回饋我一些反應了。不像昨日,自己像個憨憨。”
單識文說:“誰說不是呢?飛宣閣剛剛成立起來,經驗自然是不足的,就是要這樣一點點探索下去才可以把事情做的越來越細緻完整。”
單識章不住地點頭非常贊同姐姐說的話,那我明天去找印坊去多印一些單子出來吧,好給百姓們分發下去。
季南伐看着這些雖然已經累得脫力但仍舊積極讨論的飛宣閣成員,非常的欣慰道:“大家要對我們所做的任務有信心,即使是反騙司,剛開始成立的時候,也是手忙腳亂的。飛軒閣剛剛成立不久,可能百姓們連名字都沒聽說過。我們多多拉近與百姓的距離,也許在不久的将來,就算不能将騙人手段都記住,也會有意識地防備,那就是我們飛宣閣的初衷了。”
單識章第二日就早早去聯系了印坊,印出了四百多張單子,又急匆匆的趕回了飛宣軒閣,将單子分與衆人。
“今天我們争取将這些單子都交于到老百姓手中。但要注意一點,一定要讓對方看幾眼,有的百姓可能會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随手将單子扔掉。我們不能一直叮囑他們,所以當面的時候一定要多說幾句,不要嫌麻煩。”看着臨行前的成員們,季南伐再三叮囑着。
徐池風和楚峥挑了個人群密集區,這裡與街市相鄰,不少去買東西的人都會經過此地,但他們将單子遞出去的時候都沒人願意接,甚至看他們兩個穿着官服的站在那,特意繞遠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