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緣:“那要不明日我宣講的時候,直接把這事兒說了吧?”
但安久緣的提議馬上讓周千盟駁回了,“那不行,吳家可還什麼都沒做呢,人家萬一有用不上錢莊卡的方式呢?我們這樣一說,就像防賊一樣防着人家,人家的生意還能有好?這不僅是打吳家的臉,而且是打陛下的臉。”
安久緣:“是徒兒思慮不周了。”
季南伐歎了口氣道:“如此,我們所面臨的案子會越來越多。”
陸九:“不過我也好奇,就算退票涉及到錢莊卡,那要是想騙的話,會以什麼方式騙?那可是由國主親自監督弄的平台啊!嚴謹着呢。”
季南伐重新拿起筷子低下頭:“不知道,不過肯定還是很被動就是了。”
“遊四方”的蓬勃發展讓豐谷的影響力更上一層樓,許多豐谷的百姓去到了别的國家,因為對境外事物新奇,所以買了很多當地特色。這讓當地的百姓生活也有了極大的改善。
也有不少百姓從他國帶回了很多農作物,有的甚至抗旱抗寒,極大保障了豐谷的溫飽問題。
因此“遊四方”行業在豐谷境内很受歡迎的同時,接待服務也是越來越好,在平台上退票買票隻需戳一下對話石就行。
不過好景不長,很快有幾起案子就是境外打來的對話。
衛家酒館的老闆衛國生辛苦攢了一年的錢,總算也是有些積蓄。便準備帶着全家人去境外走走,權當放松心情。
九兩銀子一交,就期待着出發的日子,衛國生的小孩甚至天天掰着手指頭盼望着。但臨出發的頭三天突然接到對話,對方自稱是“遊四方”的接待人。說巨型飛車出了些小問題,可能起飛的時間要延後,為了補償客人的時間耗費,會退一部分錢。
衛國生想都沒多想,隻覺得對方服務真到位,很愉快地就答應了。
衛國生:“那我怎麼弄,還是在平台上嗎?”
對方:“我們是補償,所以不在遊四方平台上,請用我們的專業補償平台,将錢莊卡号填好就行。”
衛國生填寫錢莊卡号的時候就覺得迷迷糊糊的,他自己僅剩的意志告訴他,他應該是被騙了。
待他清醒後,對方也挂斷了對話,錢莊卡裡僅剩的錢也沒了。季南伐帶着人趕到衛家的時候已經晚了。
當時衛國生捂着頭蹲在地上不住地說着:“誰能想到呢?誰能想到呢?”
應時也蹲下去拍拍他肩膀說:“即使你現在傷心,我也得把該說的話說了,不可輕易相信陌生的對話,我們反騙司已經強調多次了。陌生的平台更不可信,你要是拿不準主意,應該第一時間問問遊四方官方,飛車是不是真的不能飛了。”
衛國生晃晃腦袋:“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們怎麼不去收拾這幫騙子呢?任由他們在境外逍遙?”
蘇花阮:“正因為現在無法将其一網打進,所以才苦口婆心,想盡一切辦法讓百姓提高警惕,若是有更直接的辦法,我們也不會選擇這條最累的路。”
衛國生站起來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請你們出去吧,說那麼多又解決不了我的問題。待會兒我娘子就帶着孩子回來了,别吓着他們。”
應時仍是不放棄道:“可我們勸你的話得聽啊,避免以後被騙。”
“閉嘴——!”應時還未說完,門就砰地一聲關上了。
他們,被嫌棄了。
到了傍晚,季南伐他們這一群人還在衛家不遠處的街上停留着。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失落,最應該解決的問題遲遲不好解決,他們也沒了心氣兒。
本應該文質彬彬的郝晴峰這會兒也掐着腰,腳下不住地踢着小石子。
季南伐一口一個地吃着甘蔗,好似食不知味。她最近養成了這個習慣,一犯愁就想吃甘蔗,不管餓與不餓。好像吃着安久緣給她做的甘蔗,心裡就稍稍安定些。
單識文走過來按住了季南伐要往嘴裡塞甘蔗的手。“閣主,别難受了,其實衛國生可能就是被騙了,一時着急。說話這才沖了點兒。”
季南伐點點頭:“嗯,但是他說得也沒錯。其實我心裡早有被責備的準備,但是真的遇到了,确實愧疚。當初我們飛宣閣的建立,是在百姓的幫助與期翼下才成立的。現在卻......”
單識章:“閣主,要不今日就先這樣吧,我看弟兄們的狀态都不太好。”
季南伐看看周圍一圈人都打蔫兒了,她隻好稍稍振作,扯了扯嘴角說:“各位,若是飛宣閣的活兒好做,也用不着我們這一群人聚在一起。就是因為不好做,我們才來的,所以被埋怨也不要沮喪,我們做好我們能做的,其他的便走一步算一步就好。今日大家都累了,直接散了吧。希望明天各位都能調整好狀态。”
衆人:“是。”
待大家都走了,季南伐看着灰藍色的天,心裡一股酸楚湧了上來。這些年,難道是在原地踏步嗎?父親的仇,何時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