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盟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這個主意!”
季南伐作揖拜道:“若父親覺得此計可行,勞煩您同國主說一聲,畢竟最終我們與境南的國家,要在一張桌上談談的。我相信,師弟所負責的對話石宣講,今後會發揮巨大作用。”
周千盟最後将國主的意思帶給了季南伐,季南伐也因此可以放心地實施計劃。
她不再沿街宣講發單子,而是直接同安久緣一起在對話石前,跟豐谷境内所有百姓提示道:境南固然好,但邊境騙子也多。大家遊玩時請注意财産安全。此話重複次數之多,都能讓人耳裡生了繭子。
話說得多了,再不願往心裡去的人,一旦提及境南,馬上就會想到騙子多。時間一長,沒人願去境南部分遊玩了。
清晨,宮内早早地派人來傳話,宣周千盟同季南伐共同觐見。
父女倆對視一眼,多半能猜出來因為何事。
在馬車裡,周千盟看到季南伐的手在發抖。“南南,别怕,國主你又不是沒見過,很和藹的。”
“爹,我不是害怕。我是太激動了。終于,終于主動權也可以在我們這邊了,我從未如此暢快!”
周千盟默默無語不敢說話,隻得心裡歎着:有時人可不能硬逼啊,我好端端的女兒跟換了個人似的。
進了殿内,面見了國主,國主直接免了兩人的行禮,開門見山說:“想必兩位都能猜到宣你們來是幹什麼了吧?”
周千盟微微颔首說:“是。”
國主:“結果也确實如你們所料,境南那邊主動派人過來,說想談談。”國主說完停下來看看兩人的臉色。周千盟波瀾不驚,這是在國主意料之中的,但季南伐也鎮定自若,這是國主沒想到的。這是她第一次登殿,能做到面不改色很不容易。
“兩位有什麼想法?”國主繼續發問。
周千盟:“全憑陛下安排便是。”
“嗯,那朕打算讓兩位負責與使臣交談一下,朕什麼意思,兩位也是最清楚的。”國主将境南使臣呈遞上的文書給周千盟和季南伐看。
而文書上的大概意思便是先說與豐谷近些年的往來密切,相處融洽。境南地區更是因為遊四方得了不少光,他們也幫豐谷帶了不少益處,願此後能保持長久的合作。最後提到了飛宣閣總是同百姓們說境南地區騙子多,給他們帶來了困擾,希望飛宣閣說話嚴謹些,不要造成雙方不必要的困擾。
周千盟合上文書道:“這是棒子落自己身上,這回知道難受了。之前我們尋求他們幫忙協助的時候,對方可是持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國主也算是出了口濁氣,“他們總以為沒有這樣的困擾,不想管。但實際上是因為仙外賭境離他們近,下手容易被抓罷了。若是有機會,仙外賭境也不會放過境南地區這塊兒肥肉的。”
周千盟:“陛下,那我們何時與使臣交涉此事?”
國主:“後天吧,給你們一些準備的時間。順便也讓境南的使臣在我豐谷多逛逛,體會一番。但願使臣能明白,我豐谷不怕拼,隻是希望走更和緩的路。”
周千盟:“是,臣明白。”
兩人回反騙司的路上,周千盟問季南伐道:“南南,你想好要怎麼應對使臣了嗎?”
“其實我很想帶使臣到大街上轉轉,同我們一起進行宣講,這樣他們就知道我們有多難。”季南伐又冷哼一聲,“不過跟對方表達自己的不容易在他們看來不過是懦弱的表現罷了。所以我的态度便是若不答應配合殲滅仙外賭境,我飛宣閣絕不會改口。至于這其中你來我往的交談技巧,還得請父親傳授一下經驗了。”
“你不提,我也得說了。最近我可看出來了,你這氣性可大呢,别被對方言語刺激,上去把人家揍了。”
“我啊。”看着清冷月色,季南伐覺得呼吸稍微暢快了些。“我得攢着些氣力,去揍我該揍的人。”
約定好的日子說到便到,周千盟與季南伐作為接待方,早早在來方殿等候。而對方也表達了誠意,為首的藍袍玉面書卷氣的年輕人身後跟着不少稀有珍寶,就那麼明晃晃地顯露出來,被擡到了一邊。
周千盟迎上前去,拱手以示友好道:“黃大人,不知這倆日在豐谷遊玩得如何?”
黃錦途:“豐谷幅員遼闊,山河似錦繡,在下是目不暇接啊!作為使臣能來貴國,不甚榮幸。”
周千盟:“黃大人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将來必出使各國放眼整個大陸,到時可别忘了豐谷才好啊!”
“周大人哪裡的話,未免太擡愛在下了。”
“黃大人謙虛了,不如之後黃大人也多留幾日,由我周某親自招待,在下也好向您讨教讨教别國風景。”
黃錦途:“那甚好,甚好啊!”
周千盟側身,引着黃錦途進了來方殿,季南伐随後跟上。
三人落座後,黃錦途注意到了季南伐:“想必這位大人便是飛宣閣閣主季大人吧?”
季南伐道:“黃大人真是玲珑心思,在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