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轉表達?”國主站起來看了眼地圖上境南等國。“算他會說話,但境南等國未必會聽。告訴季閣主,宣講仍然繼續,并且要更加強調出境的風險。遊四方由此造成的損失,朕會安排,讓她放手去幹。”
“多謝陛下!”周千盟跪伏下去,他沒想到國主已經考慮得很周全了。
“夜已深,周卿回去吧。”國主捏了捏眉心,似乎也疲乏得很。周千盟看着殿内其他忙碌的大臣,知道這宮内又是一個不眠夜。
周千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多餘,隻得回道:“是,陛下也保重龍體。”
回到反騙司的後院,一進門,便看見季南伐所住的那間屋子還亮着。
周千盟敲了敲門,聽到屋内一通雜亂的腳步聲後,門開了,是安久緣開的。看着桌子上的圖紙,周千盟就知道這倆人還在忙。
“早點兒休息吧,别熬壞了身體。”周千盟拍拍安久緣的肩膀,發現這小夥子身體倒是越來越結實了。
“父親,您這是從哪回來的?我以為您已經睡了。”季南伐給周千盟倒了杯茶,讓他緩緩。
“剛從宮内回來,陛下知曉黃使者來找我。正好回來看見你屋還亮着,便來看看。”
季南伐能猜到黃錦途同周千盟說的什麼,但國主的态度如何,季南伐揣摩不出。“父親,陛下說什麼了嗎?”
“哦,說讓你繼續保持,别松勁兒。一定要耐心同百姓講明白,出境遊玩不能隻想着玩,一定注意自身安全和财産安全。”
季南伐是個一點就透的人,她明白國主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可遊四方那邊......會受影響吧?”
周千盟擺擺手說:“這事兒陛下當然也想到了,陛下說有他做後盾,你可以放手去幹。”
“是!”季南伐放下心來,又瞧了一眼安久緣,眼神似乎是在詢問。而安久緣則輕微搖了搖頭。
周千盟看倆人打着啞謎,問道:“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倒也沒什麼,父親。隻是我們想的下一步計劃,但是尚未成熟。您今日也累了,先早些歇息吧。”季南伐明白安久緣的意思,此刻時間已晚,就算将計劃說出來也定不下來。
“還是你們年輕人腦子活絡呀,這計劃倒是一個接一個的。我都要跟不上了。”誇贊的話還未說完,放心境石的大廳就傳來了嗡鳴震動。
“這大半夜的騙子也不休息嗎?”安久緣是真想罵娘了,出于自身的修養,他憋了不知多少次。
“估計是自己賭輸了沒錢用了。”周千盟剛要往大廳那邊趕,就被季南伐拽住了。“父親,您忙一天了,先去休息吧。這事兒交給我就好。”
安久緣急補充着:“還有我。”
周千盟點點頭道:“也好,你們現在辦事我也放心了。去吧,注意安全。”
心境石的震動一直持續着,季南伐和安久緣趕到前院的時候,郭不凡正好沖了出來。“在明花巷最西邊那戶人家,快随我來!”
“是!”兩人的另一隻腳還未落地,又急忙轉身随着郭不凡去另一個院裡找飛車去了。
安久緣在前方控制着飛車,郭不凡在後邊同季南伐簡單講了一遍經過。“剛才我正整理心境石晶片,大個兒心境石就響了,方位指的就是明花巷。那巷子我還挺了解的,常住戶根本沒有幾戶,所以我記得清最西邊的那戶是常年租出去的,最近是租給了一個書生。”
安久緣側過來耳朵問:“書生?進都城趕考的?”
“估計是,這時間約摸着也快到科考的日子了。”郭不凡想起自己當年沒日沒夜地準備考試,不由得泛起心酸,也替那書生擔心。“還能再快點嗎久緣?”
“已經最快了帆哥。”
當飛車停在書生的門口時,院裡傳來了犬吠。站在門口的郭不凡擡着要踹門的腿頓了頓:“剛才在空中看一眼這狗牽沒牽繩就好了。”
“來不及了,賭一把。都退後。”安久緣上前當地一聲踹開了大門,并做好了防備狗撲上來的準備。不過所幸狗是被圈起來的,隻能狂吠。
“看門狗這麼叫,屋裡人都不出來看看。看來被對話石的另一頭控制得很深。”三人一邊往屋裡尋去,一邊做出了判斷。
到了書房,果然看見那書生拿着對話石站在那,手在木然地觸碰着對話石。
“孫染桂!”郭不凡沖過去搖晃着對方的肩膀,孫染桂被吓了一跳,渾身抽搐着竟暈了過去。
安久緣身手敏捷地接住了書生,并将他抗到了卧房,讓其躺平。
“凡哥,快看看他剛剛有沒有輸入錢莊卡密碼,錢有沒有轉走?”季南伐将孫染桂的對話石遞給郭不凡,自己則從荷包内掏出能讓人清醒的薄荷丸給孫染桂喂了下去。那是此前安久緣研究醫書配制出的,能讓人快速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郭不凡拿過來對話石一看,“得了,人家設置對話石密碼了。”
安久緣:“警惕性還挺高。就看他什麼時候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