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段瑜不斷的掙紮,睡衣隐隐有上劃的趨勢,露出一截白淨勁瘦的腰身。
仔細比量一下,似乎隻需要兩隻手就能握住。
再往上一點,就到了段瑜腰傷的位置,那裡他曾給他擦過藥油。
“這裡,還疼嗎?”手指上移,蔣延皺眉,準确無誤的摁在傷處,揉搓,摩擦,幾下的功夫,身下本就發紅的皮膚此刻越發鮮豔起來。
自從上次鬧脾氣後,那瓶藥油已經放在抽屜裡落灰很久了。
段瑜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質問變成了眼下這種狀況,他動彈不得,臉紅的又不敢開口,隻死死将頭埋進沙發裡裝死,希望蔣延能早一點放開他。
可惜,段瑜的希望終究是落空了,冰絲睡衣被人推到上面,冰涼的液體随之而來,澆在發紅的軀體上。
“你——”察覺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段瑜終于裝不下去扭頭看他,就見蔣延一嘴咬着瓶蓋,敲好和他對視,那瓶蓋上還存着幾滴淡黃色的藥油,欲落不落,竟格外的……淫靡。
雖然很不想承認,蔣延的這張臉加上他此時的動作的确有幾分勾人,尤其是他穿着西裝的時候。
“不用你擦!”段瑜強行穩住紊亂的心,氣急敗壞的給了沙發一拳。
“不讓我擦,想讓誰擦,沈淩柯嗎。”說着,蔣延的雙手已經開始推拿起來,幾次經驗下來,他對他的身體早已了如指掌,比如腰側距離3公分的位置,是他的敏感點。
“有的是人給我擦!”段瑜咬牙道,有師父,有他哥,除了蔣延,誰不能給他擦?
“這裡他們也可以碰嗎?”蔣延面無表情的滑到敏感點,每劃過一下,身下的人就會瑟縮。
“蔣延你要點臉。”段瑜臉色怪異,死咬着壓發出警告。
“今天為什麼親他。”蔣延問。
“用不着你……嗯”腰間傳來按壓,段瑜險些輕哼出聲。
“為什麼親他。”蔣延繼續道,他的手放在那處,似乎隻要聽到他不想聽到的答案,就會觸發某個機關。
簡直卑鄙。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段瑜狠狠翻了個白眼,最後負氣道:“沒親,沒親行了吧,真是心髒看什麼都髒,我隻是想湊近看看沙發上的那個瓶蓋而已,再說了你跟我又沒有感情,你管我給誰親。”
段瑜閉着眼睛攤在床上,嘴硬的他還是說了最後一句,頗有一副自暴自棄的死感。
按摩的手停滞一瞬,随後又若無其事的開始推動,氣氛一時間安靜下來,整個房間裡隻有段瑜的後背溫度不斷攀升。
許久,蔣延輕聲道:“怎麼沒有感情?”
段瑜豎起耳朵,屏住呼吸,床單被手指猛的攥進手裡。
随後就聽蔣延指在某處道:“你這裡明明很有感覺。”
段瑜氣的炸毛,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還關注這個。
似是早就有所預料,蔣延再次道:“我們可以不離婚。”
聲音很輕,帶着懇求和妥協,似乎……還有那麼一點撒嬌?像是段瑜曾經養過的薩摩耶小狗,沒事就會湊近他哈氣還會粘着他求他摸摸他的腦袋給他順毛。
唔,這樣的蔣延倒是少見。
“不離婚幹嘛,咱倆可是死對頭,難不成你還舍不得我了?”段瑜輕哼不去看他,低頭又怎麼樣,他想離就離,誰也管不着他!
就算蔣延跪下來,拉住自己的褲腳痛哭流涕求自己别走,他也會毫不留情将他踢飛!
因為沒有人可以左右自己的決定。
“嗯,舍不得。”
“老婆。”
腦子宕機一瞬,段瑜心中的頭腦風暴仿佛在此刻徑直,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老……老婆?
這個稱呼,前幾天他悄悄看蔣延手機的時候聽到過。
就在别墅的廚房島台,他拿着他的手機,錄制了蔣延切果盤的過程,陽光,空氣,水,藍天,白雲,一切都剛剛好,不停有微風穿過紗窗,吹起紗簾,輕拂過他們的臉頰。
蔣延專注的在島台處拿出一串切好的水果,修長的手指掐起一顆碧綠,朝着攝像頭勾唇,原本冷硬的下颚線在此刻都染上一抹柔情,他說:“老婆,要不要吃葡萄。”
“我要吃西瓜。”
“好,老婆要的西瓜來了。”
很不一樣,段瑜想,為什麼同樣的兩個字,視頻裡和此刻給他的感覺并不一樣。
不舍,不舍得什麼?
他嗎。
“不可以!”段瑜惡狠狠的扭頭:“蔣延你TM的混蛋!不喜歡老子還不離婚,你休想。”
蔣延垂眼看着他聒噪不停的嘴巴,俯身親了上去。
幹涸了數日的小魚,終于又一次活了起來。
蔣延親的動情,身上的力度也随之減輕,一個不查,直接被段瑜踢下了床。
身體結結實實挨了一下,蔣延臉色瞬間一白摔了下去,他捂住下半身,身體半蜷縮着,臉上浮現出痛苦,連額角都冒出了薄薄的細汗,像是被抽了蝦線。
終于揚眉吐氣一回,段瑜挺身而起,随手抹掉嘴巴上的絲線,剛想嘲諷幾句,就看到這一幕。
“喂,你沒事吧。”嘲諷的話到了嘴邊又被段瑜生生咽了回去。
“傷到那裡了?”段瑜不确定的繼續道,他剛才生氣确實沒注意踢到了哪裡,不過同為男人,他很清楚那裡受傷的痛苦。
見他不似假裝,段瑜心虛的走到床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要我去叫個醫生?”
這不拍還好,一拍人直接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