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瑜趕着時間,腳下油門飛快,終于趕在一點前抵達了公司。
想到這輛瑪莎拉蒂實在奪目,段瑜想了想便停在的公司外面,選擇拎着盒飯步行一段舉例走進來。
辦公室裡,蔣延在不知看了多少次手中的腕表後,終于等來了門被推開的動靜。
他垂頭,看向手中的文件,仿若未聞。
“總裁,這是關于年會總結的報告和流程。”李特助推門而進,身穿黑色西裝,手拿文件出現在辦公室内。
蔣延眉眼微不可查的露出失落神色,再次看向腕表,分秒在此刻似乎流逝的格外緩慢。
他頓了頓,示意李特助将文件拿過來。
成于集團每年的年會選擇在秋季舉辦,按照往年的慣例,今年正好是第九個年頭,同樣是蔣延領導下的第五年。
和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僅僅相差了幾天。
而年會的主題主要回顧往年光輝戰績和新一年的目标計劃下達,當然年終獎也會在這次年會後陸續發出。
因此全公司沒有一個人不在期待着。
蔣延看了幾眼,大緻掃了下财務報告和舉辦地點流程,便有些興緻缺缺的放在一旁,再次看向時間,僅僅才過了三分鐘而已。
老辣的李特助一眼就看出了自家總裁的病症所在,知道瑜秘書沒有來,眼下無藥可醫,隻好推門離開。
僅僅相隔十幾秒,門再次被打開,連帶着風聲都在發出愉悅的聲響,段瑜喘着氣快走幾步,将手裡的盒飯重重放在餐桌上。
“午休時候的電梯簡直太堵了,平日裡一分鐘的時間,竟然做了五分鐘。”段瑜說的口感舌燥,見到桌上蔣延的水杯,毫不客氣的拿起喝了起來。
熱度适中,味道剛剛好,簡直像是為他專門準備的一樣。
“怎麼不做專屬直梯。”蔣延看着他,心裡怪罪罪惡的電梯私自扣押了自己的午飯五分鐘。
“那可是您的專屬電梯,我要是坐了,傳出去可怎麼辦呦。”段瑜打趣,卻聽蔣延又道一句:“我的就是你的。”
這樣類似于情話的語句,似乎最近出現的頻率極高。
段瑜放下水杯,視線落到一旁的晚宴企劃的文件上,好奇的拿起。
都是些沒有營養不關心的内容,翻了幾頁又丢下,跑去餐桌觀看蔣延吃飯的場景。
四菜一湯逐一擺放在桌子上,雖然時間久導緻溫度有些減弱,卻依舊讓蔣延的雙眼放光,這算是他第一次,有幸品嘗到愛人下廚的滋味,而自己就乖乖的等在公司等着他的到來。
溫熱的飯菜因為出自某人之手蒸散發着誘人的香氣,變的格外溫馨。
“你做的?”蔣延隻嘗了一口,便挑眉看向坐在對面的人,他對段瑜的廚藝太了解了。
“當然是我做的,怎麼你不信我?”分辨出質疑的目光,段瑜哼氣伸手就要将筷子搶走:“不吃還我。”
蔣延自然不會讓段瑜得逞,不但拉開兩人的距離甚至還十分小氣的将飯碗也一并拿走,生怕段瑜會不讓吃一樣,那一瞬間,段瑜有種在跟十歲小孩争搶的感覺,不争氣的笑出了聲。
“幼稚。”段瑜收手,白了他一眼,“是家裡的阿姨指導我親手做的,比某人細心了不知道多少倍。”
段瑜特意加重了親手,指導四個字。
雖然某人也親手指導過自己,但是和專業廚師出身的阿姨還是有着很大區别的。
為表歉意,蔣延将飯菜吃了個幹淨,最後甚至起身去洗碗。
這可與在瑞士穿着一身休閑服的人不同,眼下,這寬腰窄臀的人正穿着一身西裝,滿臉正色的站在水池前,認真的洗碗,清淺的水流順着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莫名的張力拉滿。
段瑜心中泛起癢意,就托着腮看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陽光充沛的瑞士。
外面的陽光折射,照在水池見,将水光照的刺眼,連同那枚浸在水中的截止,段瑜這才恍然的看向自己的無名指。
他們兩個竟然都沒有摘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帶到了公司。
不過段瑜并沒有摘下來,索性他也不會出辦公室,沒有人會發現。
見蔣延再次回到位置上工作,段瑜無聊的看看這瞧瞧那,最後便将凳子搬到蔣延身旁。
桌子很大,大約有三個學習桌拼起來那麼寬闊,但兩人卻挨得極近。
段瑜趴在桌子上,近看那張認真繃緊的臉,遠處是巨大的落地窗,無端讓他想起了某次大學課堂的一個午後。
他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早上一起床,窗外就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積雪,連帶着樹枝都壓的很低,雪還在下,艱苦的大學生隻好頂着雪前往教室。
不巧的是,段瑜那天遲到了,偏偏課堂裡隻剩下蔣延身邊還有空位,即便再不情願,他到底還是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