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才剛解約,又簽上了辭月,工作行程什麼的還沒完全交接完,難得一天沒有安排工作,姜棠照慣例把所有鬧鐘都關了,打算享受難得的美容覺。
早上沒有鬧鐘的叨擾,這一覺姜棠睡得的确很舒服,不過也沒舒服太久。
門鈴聲頂替了鬧鐘,做起了“貼心”的叫醒服務。
第一聲門鈴沒能完全喚醒熟睡的姜棠,于是便有了第二聲、第三聲.....
姜棠煩躁地翻了個身,将揉成團的被子夾在身下,沒有要起來開門的意思。
爾後,玄關處的動靜消停了一陣,變成了敲門聲。
靠了......
姜棠認命地坐起身,郁悶地抓了把有些亂的秀發,奔潰默哀,“想死.......”
她赤着腳下床,睡眼惺忪地摸索到玄關,也忘了去看門外是誰,姜棠隻知道,在看清楚門口站着的人後,有種撲面而來的絕望感。
怎麼辦,現在好像更想死了。
沈辭就這麼大大方方的站在門口,同門内的還未完全睡醒的人對上視線,然後目光上移,“打擾到你了?”
蓬松的栗色長發,還有這一身寬松淺綠色睡衣,沈辭收回視線:“還沒起嗎?”
“活死人”姜棠的嘴角僵硬地勾了勾,側開身讓出個道:“沈總怎麼來了?”
沈辭也不推脫,跨步進去,“來接你搬家。”
如果換做其他時候,沈辭這句話一定會讓姜棠的心跳狂奔,但現在不是其他時候,她這會臉沒洗,牙沒刷,還頂着雞窩頭的赤腳大漢,誰想這樣心動?
姜棠扶額,心如死灰,小聲祈求:“沈總,你能不能當剛才沒有見過我......”
沈辭偏頭,“什麼?”
姜棠當然不會讓她聽見,“沒事,您随意,我去換個衣服。”
沒關系,等她打扮完出來,她姜棠還是一條好漢。
打扮是需要時間的,姜棠知道作為一個商人最寶貴的也是時間,她也不願因為自己過多耽誤沈辭,回到卧室後簡單梳洗一番便匆匆趕出來。
行李箱昨天她早就收拾好了,明星的通病,衣服多,東西多,姜棠昨晚上收拾到最後,發現能帶的東西隻夠一個行李箱。
她是暗戀沈辭沒錯,可她和沈辭的結婚卻是陰差陽錯,無厘頭的開始,姜棠就沒想過會圓滿的結束。
她和沈辭的婚姻就像漂泊在一片沒有終點的海,無人支漿,也無人起帆,随時可能翻船。
所以,還是不要帶太多行李過去的好,到時候走的時候搬上搬下的,未免太過麻煩,也太過難看。
沈辭見人僅是推了一個箱子從卧室出來後,不禁疑惑:“一個行李箱?”
即便不用工作,沈辭也依舊将西裝筆挺地穿在身上,姜棠不自在地錯開視線,繞過沈辭找到家裡電源的總閘,“東西不多,一個箱子夠了。反正要落下什麼,還可以過來接,或者直接買也行。”
沈辭點頭,不無道理。
兩人的話題戛然而止,沈辭不再主動開口,姜棠便也安分守己,沒有同她搭話。
沈辭的車停在了地下車庫,那地方狗仔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絕對夠隐蔽,再加上姜棠最近熱搜接連不斷,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現在的一舉一動,任何風吹草動,她都有可能被推向衆矢之的。
她是無所謂,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是怕連累到沈辭。
電梯緩緩下降,姜棠熟練地從包裡摸出口罩,一面戴一面說:“沈總你先過去,我一會再來。”
沈辭将她把頭發撩至耳後的動作盡收眼底,難得好奇,“為什麼?”
“分開走,比較好。”姜棠一時半會解釋不出長篇大論,姣好的五官被口罩掩住了七七八八,隻露出雙好看勾人的眼睛,說話時總是有意無意避開沈辭,“電梯到了,沈總。”
沈辭沒有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不再糾結,率先跨出電梯。
姜棠就躲在角落,一眼就看到那輛低調不失奢華的邁巴赫。
邁巴赫是每個有錢人的标配,這話還真沒說錯。
在原地等了會,估摸差不多可以出去了,姜棠才推着行李箱第底氣十足地走出去。
必須要底氣十足,但凡有一絲怯場,明天的熱搜指不定怎麼編排。
車上,已經見過一次的司機一眼認出口罩底下的人,上次送沈辭去領證也是他,于是恭恭敬敬喊了聲,“夫人。”
這一聲“夫人”對姜棠來說太過陌生,她甚至在上車的瞬間沒有反應過來這一聲是在喊自己,等坐到沈辭身邊時,大腦才徹底連接成功。
這裡沒有别人,‘夫人’總不能是在叫沈辭吧?
姜棠臉上一陣發燙,不自然地往上扯了扯口罩,好讓口罩遮擋的地方更多一些。
“小姐,是直接去豪庭華府嗎?”司機發動車。
“嗯,先把.......”沈辭話一頓,想到什麼,換了個措辭:“先把夫人的行李送去豪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