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個人給你來信了!?”
在喬孰月疑惑的眼神中,金三兒點了點頭,還略顯無奈的擺了擺手,“小聲點。”
喬孰月挑眉道:“那人讓你去上海?”
“嗯,他說他在上海等着我。”金三兒的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激動與喜悅,連臉上都流露出了害羞的模樣。
喬孰月看她這副模樣,直說她沒個出息,芷裳揉了揉眼睛,問道:“他叫你去上海幹嘛?”
金三兒戳了戳手指,捂臉道:“他……他說他在上海開了家店,現在缺個掌櫃的。”
“他說他缺個掌櫃的你就樂成這模樣?”
喬孰月是覺得沒眼看,扭過頭去将小姑娘發絲上的樹葉摘下來。
“怎麼了,他這意思不就是讓我去上海嗎?”金三兒道。
喬孰月歎了口氣,道:“真是感情來了擋也擋不住,你也太能給自個兒找理由了吧,人家就是說缺個掌櫃的,話都沒挑明,你就上趕着過去?”
“那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金三兒不樂意了,連帶着語氣都有些不善。
喬孰月不顧小姑娘的反對,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道:“反正你不能上趕着過去。”
“但是我都找他好久了,他好不容易給我來信了。”金三兒道。
“可是…姐姐好像沒有告訴過他你在北平吧?”小姑娘的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金三兒先是一愣,随後垂下頭去。
喬孰月一驚,趕忙道:“你沒告訴他你在北平?那他是怎麼給你送來的信?”
“我不知道。”金三兒弱弱出聲。
這話可把喬孰月整急了,聲音大的是一點也沒收,道:“不知道你還敢去?為了個男人你把腦子丢了啊?”
金三兒攥緊衣角,心裡根本不願相信,替他解釋道:“他就算騙我又能騙我什麼?我都離開家裡了。”
“得!你就非得上趕着找那男人是吧?”
喬孰月擺了擺手,又道:“你别忘了你是個姑娘家,還他能騙你什麼,他能騙的可多了,沒搞明白之前,你還是在北平待着吧,哪也别去,你爬牆也好,提溜着菜刀追人也罷,就在水袖居老實待着吧,省的還得叫人擔心你。”
“我逃婚不就是為了他嗎,這會子給我來了信我怎麼還不能去找他了!”金三兒不服氣道。
“還就有一個法子,要不你就給他回個信,叫他來北平找你,你在上海無親無故的,你要是去上海沒兩天就丢了,我怎麼解釋?”
金三兒垂眸,手不自覺的攥緊拳頭,道:“他忙,怎麼可能會來北平呢。”
“那就别再商量了,這男人靠不住。”喬孰月道。
金三兒蹙眉,“老喬你不能就這麼輕易地給别人下定義吧!”
喬孰月擰緊眉頭,正色道:“這不是給别人下不下定義的事兒,這是關于你的事兒,要是你說咱倆沒關系,不是知音好友,我絕對不管你這事兒,你愛去哪就去哪,茲要是你敢說出來,那我喬孰月絕對不攔着你。”
“你!老喬你不能這麼逼我吧!”金三兒顫抖的手指着他的臉,眼中隐隐有淚光閃爍。
喬孰月深吸一口氣,道:“我沒逼你,茲要是你說出來咱倆沒關系,我絕對不攔着你。”
“老喬你……”
金三兒的手緩緩落下,卻還是倔強的撇過頭去,“你是我好友,我不會說的。”
喬孰月點了點頭,道:“那你要是真放不下,就給他寫信,叫他親自來北平,要是他心裡沒你,你也不準哭鼻子,上趕着去讨好人家,聽見了沒有?”
“嗯。”
金三兒應了一聲,往下看去,看着自個兒離地面這麼遠,頓時感覺天旋地轉,瞪大眼睛,頭暈的不行,眼看着就要往下掉,辛好芷裳眼尖兒,趕緊拽住她,道:“金少爺你這是爬不了高地兒啊?”
金三兒吓得直冒虛汗,閉上眼睛緩神兒,小姑娘倒是有些疑惑了,道:“不會啊,金姐姐她還爬到房上去過。”
“那是沒往下看吧,這往下看就暈怎麼弄啊?”猴子道。
金三兒眯着眼睛,吓得嘴唇都發白了,顫顫巍巍的開口,“這…怎麼這麼高啊我去。”
小姑娘遞給她一塊手帕,“姐姐你從下往上看的時候沒注意嗎?”
“我擱下邊兒瞅你們可小了我去。”
金三兒接過去,擦了擦汗,看着離地面那麼遠,還是感覺心有餘悸,道:“要不咱還是下去吧……”
小姑娘點了點頭,喬孰月卻調侃道:“你下去我看行,我就不下去了,我這剛覺得曬太陽曬得舒坦呢。”
“比不過你,你腿長,傻大個兒。”金三兒怼了他一句,而後便和小姑娘慢慢爬了下去。
芷裳見狀也爬了下去,芷裳都下去了,猴子那還能呆得住啊,也下去了,隻剩喬孰月倚在樹上,嘴裡叼着片樹葉,看起來好不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