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止打你,我還罵你,陽奉陰違這是要讓你玩出花兒啊?”
金三兒笑的溫柔,嘴上說出來的話句句不饒人,又擡手朝他過去想扇他。
小姑娘趕緊抱住她,小聲道:“姐姐,你别打他了,我們不鬧啊。”
這才将金三兒殘存的理智喚回,揮着拳頭小聲威脅,“再搞些陰奉陽違的事兒,我非得叫你當個太監。”
吓得猴子裆下一緊,灰溜溜的跑了。
小姑娘往宋翳那邊看去,卻冷不丁的對上了他的視線……
喬孰月今兒個沒打算扮白蛇,也沒打算扮青蛇,第一次以自己原本的模樣示以在這麼多人面前,叫好幾個老戲迷差點都沒認出來,辛好芷裳早就混成了個臉熟了,有她跟在自個兒後邊,叫人一看就明白這個白衣裳的男人是誰了,戲迷們難得見到喬孰月的真面目,聚在一塊兒紮堆兒起哄道:
“嘿!我瞧着還以為是哪家少爺呢,見您身邊的丫頭就知道了,嘿,原來是咱們喬老闆啊。”
“喬老闆這是要素着唱?”
“人家江與君都扮好了,喬老闆您怎麼也不着急啊。”
喬孰月微微颔首,拱手道:“今兒個勞煩諸位了,都來給我捧場,是給我喬孰月面子,我喬孰月先在此謝過,隻是今兒個諸位也都瞧見了。”
他指着那已經堆好了柴火的圓台子,故作一臉傷心的模樣,“我那師叔不幹人事,連他親兒子江與君都能強推到這火台子上來跟我打擂,他這是坑我還要把他兒子搭上,我這赢也不是輸也不是,隻好認輸了,咱今兒個光看江與君怎麼唱的就行,咱們就給江與君少爺捧捧場,如何?”
帶頭的一個大爺先叫了聲好,點頭道:“行!喬老闆為人仗義,我們聽說過您的事兒,我們今兒個是沖您來的,來這一趟也不虧,見着您真面兒了不是,往日裡都是見着戲台子上的您,今兒個倒好,見到這麼素淨的,巴不得跟您多待一會兒呢,那自然是您說怎麼着就怎麼着。”
其他的幾個戲迷大爺也紛紛附和。
喬孰月嘴角上揚,拱手道謝,“謝謝諸位了!”
殊不知他們談話間,江北海正往前伸着脖子,眯着眼睛看他們,許是年紀大了,除了一個穿着白衣服的小人能看清之外,其他幾個黑疙瘩一律在他眼中糊成了一團。
朝着身旁勾勾手,沙啞而蒼老的嗓音從喉嚨裡發出,“那…那個鐵頭,你過來。”
鐵頭趕忙上前兩步,小聲道:“有什麼吩咐嗎?老爺。”
“喬孰月那小兔崽子,什麼時候有那些戲迷了?”
江北海拄着拐杖緩緩起身,鐵頭适時扶住他,“這小兔崽子今兒是憋了什麼壞了,還不換戲服?”
“小的也不知道啊,老爺。”鐵頭有些為難,這離的遠确實不知道喬孰月這是什麼情況啊。
“你……廢物點心!”江北海罵了一句後,顫顫巍巍地走到台子前,對着正在打瞌睡的江與君囑咐道:“你待會兒唱戲給我牟足了勁兒,要是叫那小兔崽子比下去,回去我打你闆子。”
江與君揉了揉鼻尖,睫毛微微顫了顫,絲毫沒有要睜眼的意思,随口敷衍了句,“知道了知道了,您當這是公堂啊,還要打闆子。”
“你…我怎麼生出來你這麼一個玩意兒!”
江北海氣的跺腳,江與君卻打了個哈欠,道:“沒法子,您現在叫我回爐重造也來不及了啊。”
“你個臭小子!等回家我再收拾你!”江北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拄着拐杖回去坐着了,江與君則是絲毫不在意,聳了聳肩又睡了過去……
昨兒個晚上,喬孰月、金三兒以及宋京墨仨人兒偷偷地爬了一次江家的高牆,跟江與君商量好了,今兒個誰也不唱,倆人都認輸,喬孰月第一個認輸,江與君則是趁一會兒沒人注意把這身戲服換給下人,然後偷偷跑掉。
這主意還是小姑娘出的呢,這樣兩邊都不得罪,也不至于叫江家輸得太難看。
隻是這時間是越等越久,叫人站着裝睡覺有些累得慌,在江與君等的嘴角都開始忍不住抽搐時,金三兒悄悄湊了過來,在他耳邊小聲道:“今兒不敲鼓,改了,我找到個刺激的,一會兒我把那姓宋的槍偷過來開一槍,槍一響,你就趕緊撤。”
說罷,她轉身欲走,江與君猛地睜開眼睛,抓住她的手腕,極力壓低聲音道:“你瘋了?”
“什麼啊,這多好玩啊,槍響不比鼓響吓人啊,你就趁亂撒丫子撤呗。”金三兒挑眉道,眼中的玩味與期待不似在開玩笑。
“你有病吧!”江與君被氣得皺緊眉頭,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生怕自個兒一松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就能真的去偷人家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