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翳往前一個踉跄,還是江與君将人扶住的,金三兒則是别開臉,吹着口哨當作沒看見,與自己無關。
小姑娘看的都是一愣,略不滿的用胳膊推了推她,金三兒抿了抿唇,知道小姑娘生氣了,拽着她的衣角求原諒。
宋翳活動了下手腕,咬牙道:“我不打你你還來勁兒了?”
金三兒趕緊往小姑娘身後躲,還不忘給他做個鬼臉。
這在宋翳面前還不夠看的呢,他可跟自家舅舅學過幾招,宋翳反身不費吹灰之力就将她擒住,金三兒有些不樂意,道:“你欺負人!”
“就欺負你。”宋翳嘴上是這麼說着,可還是松開了手。
一邊兒圍着等着看戲的人看着拍手叫好,“好!好身手!”
宋翳一向沒出過什麼太大的風頭,内心竊喜,朝人拱手道:“見笑了各位!”
金三兒這次倒是沒搞偷襲了,扭了扭被弄傷的手腕,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随意往江北海那裡偷偷瞄了一眼,“今兒,咱怎麼着?”
“你說怎麼着?現在你的手……”
喬孰月指了指那張大鼓,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那張鼓你還能敲嗎?”
“不能。”金三兒放棄的十分幹脆。
“那怎麼着?”
小姑娘看兩人沒主意了,朝宋翳伸手,“哥哥,槍。”
“你要打?”宋翳毫不猶豫的放到她掌心,“小心點兒,别傷到自己。”
“知道了,哥哥。”小姑娘沖江與君使了個眼色,而後朝天上開了一槍。
雖然她拿的不算太穩,劃破天際的槍聲卻還是震懾住了所有人。
宋翳雖不知道自家妹妹這是要做什麼,但看着小姑娘給江與君使眼色,心下便有了猜測,配合的喊了一嗓子。
“不跑的,每逢清明我會讓人給你燒紙的。”
此話一出,誰還敢在這兒待着啊,都恨不得飛回自個兒家裡去。
江與君剛想趁亂跑走,江老爺子就讓鐵頭抓住了他,跪在自己面前,江與君低着頭,不敢去看自家爹爹的臉色。
“你這是想跑?”
“爹,我……”
江與君剛說了兩個字,老爺子就拿着拐杖朝他手上打去。
“你這個不争氣的玩意兒!我……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不争氣的廢物!”
江與君悶哼一聲,一言不發。
小姑娘她們是知道的,知道江與君隻是想逃離江家,去找他的心上人,昨兒個打算的那麼好,今兒還是被江北海逮住了。
她眉頭皺的更緊,在老爺子的下一拐杖落下前,擋在了江與君身前。
急得宋翳吼道:“江北海你要是敢打,今兒我就能滅了你江家!”
老爺子的拐杖頓住,一雙渾濁的眼睛沒去看宋翳,卻直直的盯着小姑娘,他面容早已蒼老,卻隐約讓人覺得他年少時算得上是俊郎,小姑娘的眉眼如畫,一雙眸子明亮如柔和清水,叫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半晌,他笑了,笑自己怎麼這麼糊塗,她怎麼會不像那位故人呢,畢竟她…就是故人留下的孩子啊。
小姑娘迷糊了,還是站在江與君前面,小聲道:“你别打他。”
江北海少見地露出溫和的笑,道:“小丫頭,他是我兒子,我是他爹,我打不得嗎?”
“打…打得。”
“對啊,我打得,你不能管。”江北海語氣溫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所以,小丫頭你得讓開。”
“不讓,你下手太重了。”
江北海道:“下手重了還不長記性呢,小丫頭,于情,你可以管,于理,你不能管。”
小姑娘依舊固執的在他面前擋着不肯躲開,最後還是在江與君的勸解下,由宋翳和喬孰月一起将人拉到一邊去的……
江北海為喬孰月而建的擂台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江與君最後還是被擡走的,江老爺子一氣之下當衆拿跟人胳膊粗的棍子狠狠地從他背上打下去,不知道他經不經得住,能不能扛過去。
小姑娘和金三兒則是被江與君被打後吐出的那口血吓得紅了眼睛。
宋翳将人護在懷裡輕聲哄着,“沒事沒事,隻隻兒不怕,哥哥在。”
“哥哥,你不該拽開我的。”小姑娘哭紅了眼睛,叫人心疼得不行。
金三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再怎麼着江北海那老頭兒也是他親爹,總歸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我瞅這樣最多也就是背這兒的骨頭廢了,别的沒啥事兒。”喬孰月道。
金三兒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打趣兒?”
喬孰月抿了抿唇,正色道:“那你覺得我們能怎麼辦?”
小姑娘不開心,那宋翳自然站出來解決問題,将人推到喬孰月身邊,擺了擺手,道:“照顧好我家隻隻兒,回去等着吧,我一會兒就叫人把他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