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不算了解舞蹈,但是看過一些歌舞劇。我發現那些舞蹈演員的小腿發力非常奇怪,可能是腓腸肌比較發達的緣故。他們總是會用腳尖推地,而滑雪卻依賴腳跟和前掌的杠杆力。”杜文清說,“我看了監控視頻,跟你一起的并不是李舒玉,視頻裡的女孩明顯在發力上笨拙一些,既沒有用腳尖的習慣,也不會用腳跟。”
“所以她到底是誰呢?”
“是我的郝玉……行了吧!”
對面的人有些激動,杜文清依然不依不饒地說:“在同一時間,郝玉不是被活埋了嗎?”
眼看鐘維安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杜文清向店員彈指示意:“來一杯Margarita。”接到這杯烈酒後他推給了鐘維安,杜文清連哄帶騙地問道:“你是不是連李舒玉都聯系不上了,并且懷疑是她把郝玉殺害了?還因為不敢相信、深愛着對方,所以把殺人的嫌疑全部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鐘維安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有所不解的杜文清凝眸看着鐘維安,問道:“真有這樣的感情——能讓你不顧世俗的眼光,決定娶一個流落風塵的女人;還能讓你忍住不向警察揭發她的罪行,甯願自己去死……嗎?”
鐘維安咧嘴一笑:“有啊,警察,杜sir。”
“那跟你暧昧、糾纏的那幾十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杜文清差點把桌掀了,喉嚨間發出奇特的冷笑。
這破男人,連自己都不如。
“啊,我父親說的啦,要一房一妻啦,這是我們海市的傳統,你就不知道了吧。”鐘維安用此荒誕的理論來掩飾自己好色的事實,簡直是道德的淪喪、人性的敗壞。
“所以李舒玉有殺人嫌疑?”鐘維安用哭音道。
“也許吧。”
“舒玉是個天才舞者,從小就是他們那裡最好的苗子,後來到了藝校,又以第一名考進了舞蹈學院,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她從不吃碳水,油鹽也很少,身材控制得相當不錯……”
“郝玉的命真的很苦啊,如果沒有我,她一定會讓那幫畜生們拿去糟蹋,當什麼身不由己的驢啊馬的,我可是真心愛她啊,想給她一個家。”
杜文清滿腦門的汗:“你說完了沒有。”
“婷婷就不一樣了,她天真可愛,可以給我很多快樂,你看看監控裡,她小笨蛋的樣子有多可愛啊。”意識到暴露監控裡真實身份的鐘維安猛地捂住嘴,很快他就垂下了眼睫——他同時揭去了郝玉和李舒玉兩人的不在場證明——若這不在場證明還有的話。
“這酒吧的寓意真好,還真就‘Ming’了。”杜文清哈哈大笑着離開了此處。
他見夜來星移,不知出于什麼想法給時述去了微信:[你在哪落腳?]
時述很快回複:[我暫住在小倫家]
接下來,時述盯着杜文清對話框裡的“正在輸入”幾乎有一分多鐘的時候後,“正在輸入”才消失。
時述微翹着嘴,将四肢伸展開來,直愣愣地躺在綿軟的床被上,然後訝異地發現談義倫這裡的床上用品也有茉莉花的味道。
杜文清的床被是他本人所有,香氣是時述選的,結果什麼都沒帶走。
現在味道還在,談義倫撓撓腮道:“特地給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