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時述簡單将自己僞裝了一下,就出門找顧以甯吃烤鵝去了。
他穿着淺灰色帽衫和淺藍色牛仔褲,戴着黑框眼鏡,看起來與大學生無異,俊朗而卓然,時述又長着極為精緻和俊秀的臉,走在街上引起了部分人的側目。
他跟顧以甯約好了時間,正在夜色濃郁的時候,周圍點點燈光,沉沉的靜夜裡飄散着食物的鮮香。
顧以甯遲到了幾分鐘,時述已經點上了他們這的特色套餐。
這是時述假死後的第一次見面,本來時述的假死應該是個秘密,但秦禹行告訴自己,他“詐屍”的時候顧以甯也看到了,才不得不通過秦禹行解釋了一切。
能看出來顧以甯是精心打扮過的,他穿着黑色正裝以及名牌皮鞋,連眼鏡都換成更為顯氣質的淺金色。
他看見時述安然無恙的背影,懸着的心終于沉了下來。
假死,意味着他在葬禮上說的“愛他”也被全部聽到,那時是他失态,是他沒藏好經年的感情,可是時述還是主動邀約了自己,他一定沒有放在心上。
“時述,抱歉我來晚了。”顧以甯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時述的這桌,撓了撓後腦,眼看桌上空空如也,向後剜了自己的服務員一眼,寒聲道:“還不快上菜。”
時述笑了笑,“不用太苛刻,我還不餓。”
顧以甯隻好先坐下,給時述摻了杯普洱茶,心裡笑了笑自己這不争氣的樣子,又有些茫然無措地看着時述。
隔了很久,他才說:“你不當警察之後,有什麼打算?”
時述道:“跟着秦很行好好做事。”
顧以甯輕聲笑了,道:“跟他做事,要忍受他的不着邊際和天馬行空。”
時述“哦?”了一聲,似乎有點不相信,這些天秦禹行挺正常的啊。
“就說他的名字吧,秦很行,秦不可能行,秦等等能行,這可都是他的化名,還不夠天馬行空嗎。”
“他要那麼多化名做什麼。”
顧以甯用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看着時述,“但是不管用哪個名字,别人都知道他就是秦禹行。”
時述心想他可不知道。
這次的烤鵝好像烤得異常慢,顧以甯催促了很多道結果換來後廚一句:“顧先生今天的溫度好像有點問題。”
這倒激起時述的好奇心,想看看後廚都是怎麼運作的,想了想怎麼開口後,拉起了顧以甯的手。
顧以甯像觸了電,心髒猛顫了幾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被時述拉着的手,這時候他都有點羨慕自己的手了,嘴唇都在顫抖,“你……我……”
難道時述聽見自己的表白,同意了?
顧以甯支吾道:“那天在葬禮上我知道我很冒昧,但是每個字每句話都是真心的。”
時述知道他的真心,也說過等處理好他與杜文清的感情後,有可能也會考慮顧以甯。
但他現在隻想——
“我們去後廚看看怎麼樣,我好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