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知摸了摸鼻子沒吭聲。

鐘離夜清楚，根據自己以往的行徑和師弟對他的防備，想要看他傷口是不可能了，但知道他傷得不重，人還好好地在這裡，并沒有被那個變态王爺折磨，這一趟就沒白來。

“這次接的什麼人單子？要找什麼東西？”鐘離夜問他道。

“一個叫江沐的年輕人，家世和身份沒說，但看上去挺有錢的，功夫也不錯，要找江湖上失傳已久的歸鴻心訣。”

“歸鴻心訣？”鐘離夜皺了皺眉頭，“那不是失傳已久，是根本就沒人見過吧？若尋不到那豈不是白跑一趟白遭罪了，你當初怎麼會應下？”

“尋不到他也承諾不會收回定金。”孟雲知雙眼亮晶晶的，“兩匣金葉子呢！”

鐘離夜見他一副小财迷樣，心情好了不少，唇角也微微彎起一點弧度。

“當年歸鴻山莊被屠，想必也與那心訣有關，這趟生意定會危險重重，隻要你用的着，拂霜樓的人任你差遣。”

“多謝二師兄了，但目前還用不到，除了拾遺閣，江少俠還請了無間門聽風樓的人幫忙。”

“聽風樓？看來這個姓江的還真有些門路。”

鐘離夜坐在桌邊，目光柔和下來，“生意先不說，你這邊的問題要如何解決？聽說武平王為人浪蕩不堪，欺男霸女，哪怕作為正妻，将來也難免會受到欺辱，既然從王府出來，要麼就幹脆别回去了。”

鐘離夜頓了頓，還有一句話沒敢說出口，要麼把這一切全都扔下，随我一同遠走天涯吧。

“沒辦法！還是要回的，畢竟是聖上賜的婚，出了差池會連累整個禦史府。”孟雲知并不知他心中所想，也很頭疼。

“我那個便宜妹妹可能得罪了他，自成親後一直遭冷待，還将我們幾個發配去了山上别院裡，根本見不到那個王爺，這樣看來倒還安全許多，不會露餡兒，一切等找到她人再說吧！”

鐘離夜歎了一口氣，師弟的家事他的确沒有立場幹涉，可他還是心存那麼一點不甘。

當初年輕時太過沖動，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遺憾。

這幾年湧上過無數次後悔，如果他不表露出一點，隻是把人放在心裡，等他成年之後再徐徐圖之，也不知會不會有另一種結果。

“雲知，你，有沒有過那麼一點，我是說——”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不敢擡頭看人。

“二師兄。”孟雲知靜靜望着他，“你自小照顧了我很多，我一直當你是最好最親的兄長，從小到大，現在和以後也會是。”

兄長也很好，比陌路人好，鐘離夜點點頭死了心，将眼裡的一點熱意逼了回去。

“當年的事，對不起。”

雖是師父的懲罰，但自己一走了之，卻給年少的他造成那麼大的困擾，還要受到其他弟子的非議和調笑。

“沒事，都過去了，不用放在心上。”

二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客氣得如同初次見面般，門忽然被大力敲響了。

“師父！師父您回來了？我能進去不？師父！”方小念跑得氣喘籲籲，在外面連聲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