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落的一顆心瞬間跌進了冰窟裡,覺得自己活像一個笑話。
是姑娘!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姑娘。
昨天摸着自己那裡,做夢都喊着姑娘,今天就來青樓裡叫了一個回去!
蕭千落咬着牙,好一個雲塵公子,還真不會虧待自己,活得真是恣意風流!
而他還像一個可憐蟲一樣患得患失的,人家卻根本不在意,甚至連知道都不知道!
晚風輕暖,春意撩人,拂在臉上卻如刀割一般。
蕭千落頭腦發懵,失魂落魄地走進一間酒肆裡。
不巧的是,此處離武平王府不遠,這間酒肆的掌櫃是認得他的,見他滿臉陰沉,黑雲壓頂一般,還叫了一桌子酒,連忙偷偷讓小二去通知王府侍衛。
掌櫃的擅自給他上了兩盤菜,小心翼翼道:“這位公子,還是莫要空腹飲酒為好,先吃一些,吃些東西,這是小店送的。”
蕭千落蹙着眉,一個眼神瞥過去,掌櫃連忙低下頭,躬着身子退下了。
蕭千落沒有為難他,隻是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着,看也沒看那些菜一眼。
苦酒入喉,比酒更苦的是他那不敢開口的一份情意,無處安放的一腔真心。
能怪誰!怪他自己麼?是要怪他自己!
除此之外,還要怪皇上,怪安月公主和孟禦史,還有那個女人!
那個可惡的女人!
若是孩子已經生出來就好了,他就會抱到聖上跟前,指給他看:“皇上明察!這不是我的!臣從未碰過慶和縣主,孟禦史他欺瞞于衆,将來若被世人知曉真相,丢的是大梁朝廷的臉面!”
那樣他就可以順利和離,聖上再也不會為難他了吧?
不!那樣雲塵公子也不一定能接受自己,他從未表示過喜歡男人,而且還是“有過”妻室的男人,誰會相信他從未碰過?
還有後院那一堆人,難道要把他們拽出來一個一個給他作證麼?
算了,名聲什麼的,爛就爛吧!
雲塵公子大概此時正在美人懷裡銷魂,而他卻在此處借酒消愁,真是可笑!
蕭千落越想越糊塗,越喝越憤怒。
“來人!”他一拍桌子,“備馬!去别院!”
他倒要好好問問那女人,為何早已同别人有了私情,卻還要催着趕着嫁給他,當他是什麼?是千年老樹綠冠成精了麼!
掌櫃的小跑過來問他道:“公子!有何吩咐?”
“沒聽到我說的麼!快去——”
“公子!”
幸好王府離得不太遠,銘安急匆匆趕了過來,扶住了他。
對掌櫃道了聲歉,又讓跟來的侍衛付了錢,銘安扶着人出了酒肆:“公子!您喝多了,咱們回去吧!”
“本王不回!”蕭千落費力地認出了銘安,揪住他道,“去城南别院!本王倒要問問她,她們一家子,到底想怎麼樣!”
銘安聽出來了,王爺是要去青山竹舍,找那個女人的麻煩。
他有點為難:“可這麼晚了,人家說不定早就睡下了,您先前不是吩咐過,要讓她靜養,讓人不要打擾她的麼?”
“哼!靜養?”蕭千落腦子裡一片紛亂,又是眩暈又是憤怒,“本王敬她一尺,她又能回多少?反正她心裡也清楚,本王為何要那樣待她,做過的好事不能痛痛快快承認,真沒種!這次撕破臉皮便撕破了,誰怕誰!”
“去!讓你備馬就備馬!哪那麼多廢話!”